沈清珏回宫以后,将文竹悉心安顿好,锁上房中后,这才摸出镜明诚给她的布包。
那是一个小册子,旁边是一团说不清什么颜色的泥,翻开册子,“易容”二字便映入眼帘。
传闻,镜国皇室皆精通易容秘法,曾有一人千面之称,难道这册子所载便是其中关窍?
沈清珏将册子上的口诀记得烂熟于心,立刻将册子递到烛火上,烧了个干净,将那团泥捏在手里,心中暗想:总得找个机会试验一下。
这念头在心中一扎根,立刻生出了主意,沈清珏忽然笑了一下,换上云稷的蟒袍,外头披上一件裹住全身的斗篷,转身扎进了夜色中。
“不知太子妃来此,有失远迎。”一个太监躬着身,挂着阿谀的笑,急急迎上来。
“打开门,我要进去审一审方明溪。”
“是。”
那太监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因着天色已晚,试了好几次,才将门上挂的锁打开。
“太子妃请。”
“嗯,在外头侯着就是了,我不出来谁也不许进去。”
交代完,沈清珏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自个往里走,走了几步,回头见那太监果然没有跟上来,她忙将手上的泥糊在脸上,凭感觉捏了捏,也不知像不像,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里间。
“方明溪!”她有意粗着嗓子。
方明溪闻声抬起头,眸子一亮,忙不迭滚到地上,正了正衣冠,一揖及地。
“吾皇万岁。”
沈清珏听他这样说,便知自己的易容并未出错,故而清了清嗓子,大摇大摆地坐下,有意解开斗篷,露出蟒袍一角。
这身蟒袍样式与龙袍有些像,细看也瞧得出来,但试问谁有胆子盯着皇帝看呢?
“方明溪!”沈清珏一拍桌子,作出十二分严厉模样,“李婉嫣那头已经招供,说你害死了李容嫣!”
“什么?”方明溪先是一阵愕然,而后低下头,咬紧后槽牙,现出鱼死网破的决然来,“她如此落井下石,那就别怪我了!”
说罢,他抬起头,两手抱拳,说道:“皇上明察,我确实调制了毒药,但主意是李婉嫣出的,药也是她下的。”
沈清珏听见如此容易便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