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过几日镜国使臣来访,等我回来再去打听,你已不在凤仪宫了。”
“不必同我解释这许多,太子殿下问心无愧就是了。”
说罢,头也不回,自顾去了。
云稷一言不发,全身笼罩着低气压,双目阴沉沉的,却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沈清珏换了一身行头,再出来时,他已不在了,她也不曾打听云稷去向,要了一匹马,立刻出了宫,往林晟的住处奔去。
上回走时,林晟母子俩的尸身不过草草掩埋,房间里的血迹尚来不及清理。
这次再去,沈清珏将房间上下仔细打扫了一番,做出人去屋空的样子,又置了两口棺材,将林晟母子二人好生殓在屋后,悉心将土填平。
“林晟,是云稷对不起你,你记恨他也是应当的,我本想亲口告知他真相,叫他终身悔恨。”
她倒满三杯酒,逐一倾到土中。
“只是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万一叫云玥知道了,她在异国他乡,该怎么活下去。只当是为了她,我必须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去了别的地方。”
她站在坟冢前,又立了许久,沉重地嗳了口气,将最后一张纸钱递到火盆里,才终于转过身,推门而出,扣响了邻舍的门。
“大娘,你可知隔壁的那个小伙子是几时走的?”
“你说林晟?他走了?”
花白头发的老妪放下手里的菜,伸长脖子往林晟家张望,口中嘀咕道:“没见他走啊。”转过身回望沈清珏:“你找他作甚?”
“林晟辞了官说去越国做生意,我点了这月的军饷预备给他,不曾想他已不在了,想问问他是几时走的,兴许能追上。”
“哦,是这样……”老妪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沈清珏轻轻笑了笑,向她拱手作别,又将这话同周遭人原模原样都说了一遍,这才折回林晟家。
才一进门,便看见凳子上坐着一个人。
“我道太子妃出来作甚,原来是打点林晟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