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费劲地仰起头,涣散的双眼望向呆在原地的皇后,“都是奴婢自个做的,不要牵连我家主子……”
她抬起手,想要拂去沈清珏眼角的泪水,及至半空,终于没了力气,身子一软,手砸在冰冷的地上。
“文竹……”
方明溪先是小声唤了一声,脸皮颤抖着,像在隐忍什么,终于忍不住,身子瘫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文竹,你不要死。”
他从沈清珏手里接过文竹的脑袋,掀开文竹的眼皮,轻轻舒了口气。
沈清珏见他从怀里摸出一粒丸药,不由分说便要塞进文竹口中,立刻伸出手,五指一张,挡在文竹面门上。
“你要给她吃什么?”
“是续命的药,再迟些,只怕我也救不了她。”
沈清珏心中虽不能全信,但见他情真意切,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好收回手,全当孤注一掷了。
那丸药进肚许久,却不见动静,急得沈清珏直起身子便要跟方明溪拼命。
“好好一个人都叫你给蒙骗坏了!”
她揪着方明溪的衣领,左右开弓,连掴数下,响亮的巴掌声中忽然夹杂了一道剧烈的吸气声,只听见周围丫头奇道:“活了活了。”
沈清珏忙回头,文竹竟已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双眼中也有了神采。
“文竹。”
她又惊又喜,忙撂开方明溪,将文竹瘦弱的身子箍在怀里,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还未喜悦太久,便被皇后打断了。
“既然文竹认下了,便这么着吧,先将文竹关进暴室,等她养好了伤,再细细审问不迟。”
沈清珏已知皇后是格外开恩,也便不再多言,跟着玉烟一行人出去,将文竹关进了暴室,她自取了银钱好生打点一番,这才不舍地回了宫。
才一进门,迎面便看见云稷在屋里来回踱步,见沈清珏进来,他才停下,眸中有些喜悦,而后表情一沉,落寞起来。
“你有没有事?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沈清珏还为他杀死林晟的事耿耿于怀,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在这里等了那么久,难道就不肯去凤仪宫看看?”
“我被父皇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