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璟殿下,我敬你一杯。”
方明溪操着那嘶哑的声嗓,将手中的酒杯递到镜明璟面前。
镜明璟凝视着杯中晃荡的酒,目中透出嫌恶,往后退了半步,摆了摆手。
“我不好吃酒。”
这已是明确的拒绝,谁料方明溪反上前一步,几乎将酒杯递到镜明璟面门上。
“殿下舟车劳顿,理应喝一杯接风酒。”
“我说了我不喝!”
镜明璟已然不耐烦,抬手要将酒杯推开,两人推来拒往之间,酒杯骤然脱手,碧色的酒立刻倾在镜明璟衣袖上。
“你……”
镜明璟望着衣袖上的污渍,身子微微颤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微臣绝不是有意的,还望殿下见谅。”
方明溪立刻双手支地,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又惶恐地抬起手去擦镜明璟的衣袖,反带上地上的尘土,那片本只有酒渍的衣角立刻染上污秽,变得脏污不堪。
“够了!”
镜明璟抽回衣袖,脸涨得通红,又躬下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许久,他不甘心地合上眼,极力平稳情绪:“你快走吧。”
待方明溪退下,他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嫌恶地解开外衣,将那染了污秽的衣服丢在地下。
“殿下。”
有下属捧着一件崭新的外衣奉上,镜明璟换上,面色稍霁,身子却还在微微颤抖。
看来他有洁癖,所以对这种事分外在意,下属也常备着新衣预备随时更换。
沈清珏在旁目睹了全程,出言问道:“你难道看不出他有故意的嫌疑?”
镜明璟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收回目光,长舒了一口气,正色道:“我身为镜国使臣,不可轻易与豫国臣子发生冲突,恐惹来两国开战。”
原来如此,难怪他强自忍下了,原来是怕两国又打起来。
“你想得倒是长远。”
沈清珏掩唇一笑,凑到镜明璟跟前,悄声说:“不过你是这样想的,豫国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你能忍下这种事,豫国自然也得忍下。”
说完,她满倾了一杯酒,拉着镜明璟紧走了两步,跟在方明溪后面,见四下无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