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侍卫认出她是敌国公主，都不敢拿镜明瑶怎么样，只是将溪边婢女的尸身抬了过来。
那丫头的发丝还在滴水，浑圆的头颅血肉模糊，被砸得辨不清面目，青灰色的脸上一双黯淡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甘心地盯着镜明瑶的方向。
镜国皇室出美人，无论男女，皆为绝色，只是长至成年，疯癫者十之八九。
那丫头是自幼跟着镜明瑶的，感情甚笃，拉着镜明瑶出了凤仪宫后，一径去了溪边，满心想洗去镜明瑶脸上的花蜜，不料洗到一半时，镜明瑶忽然发了疯，一把将丫头的头摁进水里，活生生溺死了她。
镜明瑶见她断了气，唯恐她死得不透彻，又取了一块石头，砸在丫头身上。
“殿下，您看怎么处置明瑶公主？”
侍卫长抱拳，向云稷问道。
“春儿——”
镜明瑶口中忽然发出凄厉的叫声，手脚并用爬到丫头尸身旁边，哭成一个泪人。
“春儿，你醒一醒！”
她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胸口。
沈清珏在旁看得于心不忍，想叫侍卫拿件衣裳给镜明瑶披上，眼角余光红影一闪，李婉嫣不知从何处折出来，将一件薄毯裹在镜明瑶身上。
“明瑶公主，节哀。”
李婉嫣捧着镜明瑶的头，柔声安慰着。
她怎么好似改了心性？若论往常，即便不躲在一旁幸灾乐祸，也断然不会出言安慰的。
“春……”
镜明瑶两眼一翻，哭得背过了气，晕在地上。
“云稷哥哥。”李婉嫣扶着镜明瑶，向云稷笑了一笑，“我是宫里的礼仪女官，不如由我送明瑶公主回去吧。”
“也好。”
沈清珏心中许多疑惑，待走时，仍不住回头看向李婉嫣，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只见她立在一旁，叉着腰指挥几个宫女抬起镜明瑶，并未有什么出格的。
待回了宫，沈清珏枯坐在梳妆镜前，脑中还在想着镜明瑶的事，她哭春儿时的眼泪不似假的，可偏偏春儿的死就是她一手促成，想了一会，忽然又想到了清河公主。
公主她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身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