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甚而墙角已扎根了一排蘑菇。
蘑菇旁边有个蓬头垢面的姑娘，面对着墙，深深地蹲着，手指在墙上写着什么，嘴里嘟囔有声。
“姑娘，你来这里很久了吗？”
沈清珏见她一身衣裳已经破烂不堪，便想问些问题，兴许能摸清这些人的底细，只是连问数声，那个女孩仍旧划她自己的墙，并不理会。
“姑娘？”
沈清珏见她模样有如痴子，便走过去，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扭转过来。
“你还好吗？”
那姑娘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净是脏污，已然辨不清面目，沈清珏只得拿出帕子，轻柔地抹去她脸上污秽。
白皙的皮肤逐渐显现出来，那姑娘抬起眼睛，一双美丽的明眸映入沈清珏眼帘。
沈清珏忽然止了动作，浑身有如雷电一震，她怔怔望着女孩，腮边滚下眼泪来。
“是你吗？公主，是你吗？”
沈清珏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她将女孩的头发拂到耳后，捧着女孩的脸凑到近前，细看许久，终于嚎啕出来，将女孩颤抖的身子搂在怀里。
“呀——”
清河公主捂着耳朵怪叫了一声，一把挣开沈清珏的怀抱，不住后退至墙边，用已经破了的手指在那面墙上划着字。
沈清珏凑过去，隔着模糊的泪眼，终于看到那墙上的字——阿桑。
“公主！”
沈清珏哀恸叫了一声，从身后揽住清河公主，一如两人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将脸埋在她肩上。
“我是阿桑啊，莫桑，公主，你还记不记得我？”
清河公主动作一僵，缓缓回过神，盯着沈清珏良久，机械地张开嘴。
沈清珏终于听清她一直在嘟囔什么了。
“母后，不要杀阿桑。”
她说：“不要杀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