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
窗外传来一声怒喝,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只见林四娘带着一行壮汉立在门口。
“没脸的东西!”
她一走进来,先拎起裙子,飞起一脚踢在燕燕肩上,力道之大竟叫燕燕委顿在地。
“你做什么!”
沈清珏愤然起身,一把搡开林四娘,俯下身子去扶燕燕的胳膊。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跟你男人吧。”
林四娘含着坏笑,退了几步,拿出一方帕子往口鼻上一捂,向身后的随从眨了眨眼,右手随之一扬。
沈清珏心中警铃大作,只见一股燃着浓烟的布条从窗户丢了进来,不大的房间立刻充斥着白烟。
遮天蔽日的白烟中又夹杂着浓郁的香味,呛得沈清珏不住咳嗽,身子也渐渐没了力气,软倒在云稷怀里。
云稷体格健壮些,虽还能撑个一时半刻,那白烟却散了又聚,历久弥新。
意识迷蒙之际,沈清珏身侧忽然凑过来一个人,不知是莺莺还是燕燕,贴在她耳畔悄声道:“这是解药,你快吃了。”
一粒弹珠大小的丸药被手指推着,挤进了沈清珏的齿缝,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循着本能一口含住了。
“两个人都已不省人事了。”
意识已经不清,林四娘的声音听来有如远在天边,飘飘摇摇的,不大真切。
“那个变态病秧子不是今日要来吗,姑娘们都不乐意伺候,这不有了现成了?至于这个美男子嘛,先关在这儿,等我办完事回来再说。”
混沌中,只有两条胳膊被人拖着往前走的知觉,再往后的事,沈清珏便一概不知了。
再醒转时,沈清珏已身在一个装饰奢华的房间,头顶是软烟罗做的帐子,隔着薄如蝉翼的帐子往外看,一道朦胧身影松立在外。
“不知道今天又是怎样的美人在等我?”声音如清泉潺潺,自远而近。
沈清珏动了动手指,心知解药已起了效用,只是体内尚残余毒,故而关节处不大灵活,眼见那人已欺到近旁,她只好不甘心地合上眼,仍旧躺回去。
纱帐触碰窸窣有声,一只冰冷的手贴在沈清珏脸上,自颊边轻抚至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