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珏听见这话，立刻望向了云凌，急道：“是谁？”
“万林翰。”
“是他？”沈清珏语声中带着困惑。
“是，为着昨晚万林翰冲撞之事，我今日一早去丞相府传母后口谕，谁知才进去，就听见里头哭声不止，说是万林翰死了。”
沈清珏心头一震，忙问：“他死了？怎么死的？”
“在自己屋里拿床单系在房梁上，吊死了，桌上拿砚台压着一封遗书。”
云凌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展开了，递到皇后手里。
沈清珏也凑上去看，那封遗书用血写就，瞧着触目惊心，只是血在纸上泅开，糊了字体，读来颇为费劲。
打眼望去，信上先是陈表了悔过之情，后交代了酒后调戏李诗悦不成怒起杀意，酒醒后后悔不已，遂以死谢罪。
沈清珏看过信，略一思索过后，便觉得不对劲。
行凶杀人的经过倒是详尽，只是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敢公然叫嚣“我爹是丞相”的纨绔，当真会有什么悔意吗？
莫不是被真凶杀了当替死鬼的吧？
沈清珏问道：“你可看过他的尸首了？”
云凌愣了一下，摇头道：“万林翰已被收敛进棺材了，死者为大，丞相哪里肯开棺给我看。”
“既然如此，你怎么全凭这一张纸就认定了万林翰是凶手呢？”
“因为我在他房里搜出了凶器。”
云凌向身后招了招手，纤云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呈到众人眼前。
盒子里装着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刀！
沈清珏身子一震之下，竟往后退了半步，这才堪堪稳住，她望着那把刀，震惊得瞳孔骤然放大。
“怎么了？”云稷扶住她，关切道。
“没什么。”
沈清珏自然不能同外人说，这把刀正是她裹进被子里仔细收好的，那么为什么又跑到万林翰那里了？
昨夜那个黑影来过房里，细想想，在见到李诗悦之前，沈清珏也是先察觉一道黑影掠过的。
那么，也许李诗悦也是被黑影所杀，她与寒烟一行人被害的唯一共通之处就是——他们都在死前知道了李婉嫣合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