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珏此刻适应了光线,掀起眼皮,目光在云稷心口上狠狠掠过,冷笑道:“太子殿下真是命大,只是不知下一刀还有命没命。”
云稷抬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旋即垂下眼帘,脸上冰冷的线条此刻放缓了许多,写满了关怀与歉疚:“终究是我的错,我捅了你一刀,你恨我也是当然的。”
是他糊涂了还是我记错了?
沈清珏困惑地望向云稷,正欲发问,云稷深深叹了一口气,默然往外走,经由转角处,又忍不住悄悄望了一眼沈清珏,见她摇摇坠坠的,内疚再次填满了胸臆。
沈清珏却并未留意云稷,她正凝望着立在身侧的女孩子,那女孩垂着头,局促地盯着地面。
“你瞧着有几分面熟。”沈清珏自上而下端详着女孩,见她身上残着几道并未大好的伤疤,恍然醒悟过来:“你是那天晚上给云稷倒茶的宫女!”
那女孩一听,敛衽跪了下来,抽泣道:“奴婢文竹,谢太子妃救命之恩。若太子妃不嫌弃,奴婢愿从此为太子妃尽忠!”
“不嫌弃不嫌弃。”沈清珏忙俯身将她扶正,见女孩生得白白净净、文文秀秀的,越看越是怜爱,“回头跟内务府说一声,你从此便跟了我吧。”
“谢太子妃恩典。”
“你同我说说,我昏迷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太子妃昏迷这几日,二殿下来瞧过几回,很是着急的样子,皇后娘娘一直守在太子殿下床边,今日殿下醒了才得空过来。”
原来云稷也是才醒不久。
想到云稷,沈清珏肚子上的伤口便痛了起来,当即生起气来:“云稷醒了作什么反应?是不是想杀我?”
“殿下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不记得了?”
“正是呢。殿下每回发病都不记得的。”
等等,病?什么病?
沈清珏疑惑地看向文竹,她重活一世,却从未听说过夫君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