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云稷气急,他本就疑心沈清珏,听她如此说,往后便是醉在了外头,也要挣扎着爬回家了。
沈清珏却不理他,挑起帘子,俯身下了马车,外头有个内监躬身侯着,见了她出来,忙迎上来。
“请太子妃先做梳洗,稍时与太子相携,共同拜见皇上与皇后。”
这些礼节她先前已都走过一遭,什么礼不能疏忽,什么礼不大要紧,她自有分寸,应了一句:“知道了。”便信步往里走。
“太子妃且慢,须受了礼才可进宫。”
有个宫女板着长脸,手里拿着一根鲜嫩的柳条,穿着打扮俱是考究,一眼便知是宫里得脸的掌事宫女,自恃有靠山,连跟沈清珏说话也高高昂着头,巴不能鼻孔看人。
“你……”沈清珏话还未说全,那根柳条带过一阵疾风,已往她胸腰上抽去,火辣辣的疼。
“请太子妃多少捱着些,这是为太子妃祈福的好事,恕寒烟冒犯了。”
那宫女面有得色,说话间撑不住“噗嗤”一笑,四下宫女内监都和着她笑作一团,等着看沈清珏笑话。
这话沈清珏原是听过的,上一回她还像个冤大头,赔着笑向那名唤寒烟的宫女道谢,殊不知人家背地里都笑她愚蠢可欺,既经历一回,焉有再被诓骗之理?
“原来是这样。”沈清珏眼弯里含着笑意,手却一张,将那根柳条握在手里。
“那么便多谢你一片好意。”
沈清珏骤然发力,劈手夺过柳条,甩在寒烟身上。
“哎哟!”变故发生在须臾之间,寒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哀叫了一声,却见那根柳条展眼便又打在身上。
“哎哟哟,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既是福气,合该大家同享才是。”沈清珏仍旧笑意吟吟的,摆出一副大方姿态,挥动起柳条朝四面八方抽去。
“哎哟。”
“哇啊!”
一时间宫室里头只余柳条破空与杀猪般的惨叫声,众人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映入沈清珏眼中,逗得她揉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沈清珏手里的柳条已被磨秃了皮,皱皱巴巴的,她也打得累了,袖手一丢,就近坐到椅子上,问向伏在地上,被打得花残粉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