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清珏颤着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快步走到尸体近前，不顾腌臜，逐一将那些身体的脸板正。
地上的几具尸体她原是认得的，是护送公主回朝的兵士。
代嫁一事，越国皇帝并不知情，是皇后疼惜女儿背地里策划的，送亲的队伍行至豫国边境，便有皇后亲信假扮贼匪，将送亲队伍全部诛灭，再拨一支队伍护送真公主回朝，此事周密详尽，连沈清珏也有意瞒住。
皇后的意思，是毁了沈清珏面貌，连她一并杀了，此后天地间便再无人知晓这一出狸猫换太子。
只不过尚在越国皇都的她一定不知道，沈清珏叫云稷救下了，反而她的女儿下落不明。
沈清珏只觉全身力气一时间全被抽去，摇摇晃晃的竟瘫倒在地上，她仰起头，扯住近前一个士兵的袖摆，问道:“怎么发现的？”
“一个弟兄来这里小解，看见地上探出来一截死人手，便招呼大家把这里挖开，不曾想竟有那么多尸体。”
沈清珏无力地扫过那些尸体，气若游丝道:“数目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再挖！”
她虽如此说，底下兵士却都不动，先向云稷投以问询的目光。
两国正敌对，越国人无端出现在豫国边境不免惹人遐思。
云稷见沈清珏神色有异，似乎对这些尸体的身份目的很是熟悉，便不由分说将她扯起来，厉声问道:“你越国人缘何出现在这里！”
话未完，先便一愣，沈清珏眼眸盈泪的样子猝然闯入眼帘。
她总是嚣张跋扈、成竹在胸，现在这般柔弱似娇兔，却一头扎进了云稷心里，直让云稷生了揽其入怀的心思。
“云稷。”沈清珏定了定心神，抹去了眼尾的泪，恢复到往昔之态，“方才欠我的人情不如今日便还了，令他们将剩下的尸体挖出来。”
越国皇室谁死了都是咎由自取，偏偏公主待她如手足，只有她绝对不可以死！
云稷还想再探问，不过沈清珏浑浑噩噩的，左右也是问不出了，只好先点了头:“挖！”
此言既出，便有数个将士各执趁手的器具，从人群中迈出来，“吭哧吭哧”地开挖了起来。
沈清珏说得果真不错，过不了多大功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