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成及润拉着卫殊钻到前面，只见此处有约莫十余个蛮人，身披兽皮作成的衣裙，栗色头发蓬乱地披散在脑后，他们围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空间，或站或坐着，宛如一个个土丘般，魁梧肃杀。
中间是胡乱摆放着的货物。
说胡乱真不冤枉他们，蛮人显然是将这些东西随机散在地上，比如把一支紫竹箫与一根木箸放在一处，一块晶莹剔透观之不俗的翡翠玉佩被普普通通的陶土瓶压在底下，看得卫殊不由心疼。
而占据好位置的则多是一些马鞍马蹬、兽皮兽牙等物件。最夸张的是，被放在最中间并小心翼翼留出安全距离的，竟是一颗已经泛黄的动物头骨。
成及润侧头问卫殊道：“有想要的吗？”
卫殊指指那颗头骨问他：“那是什么宝贝？”
成及润摇摇头：“我也不甚清楚，看样子像是狼的颅骨。”
徐芃芃凑上前来：“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蛮人分很多支，如今活跃的这支蛮人的祖先是被一只狼养大，后来那狼为了救他们的祖先，眉心正中一箭身亡，祖先为了求生，啖其肉饮其血，这才有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家族。”
许言嘀咕：“不对啊，人家救他祖先，他祖先把人家吃干舔净，这不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吗？”
“小点声！”徐芃芃连忙阻止他，“蛮人不许别人侮辱他们和他们的狼神，被人家听到你就死定了！”
成及润表示赞同：“蛮族与我们东陆人文化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他们生存环境恶劣，求生已很艰难，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忌道德伦常。况且，若是那狼救了他，他却把自己饿死，那才是辜负了人家的牺牲。能活下来，就对那只狼最好的报答。”
“后来呢？”卫殊对这故事很感兴趣，忙不迭问。
众人齐齐看向徐芃芃，徐芃芃继续道：“蛮人祖先吃光那头狼之后，发现那狼的额骨已经被肩射穿，深深凹了下去，他悲痛不已，就一直把那枚头骨带在身上，以铭记救命之恩。发家之后，他们把那狼头供了起来，同时命令族人只要遇到额骨凹陷的狼头都要供奉起来，渐渐地，狼头便成了他们信奉的神物了。”
“既是神物，怎么会拿来卖？”黄挺对蛮人的思路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