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慎和身着姚昌军服的流云已返回卫营。
军中这才知道,公主逃到半路又被捉回,不知是逃跑途中中了暑,还是气急攻心,竟生了重病,众军医都束手无策。姚将军将其严密看管于自己的营帐之中,除了军医和李慎流云,无人可入内。
若公主出了闪失,怕是这数百人都有护送不力之罪,卫军上下人心惶惶,谁还睡得着,纷纷议论着,这公主果然邪门的很,沾谁煞谁。
一时间,除了巡逻队伍和换防士兵,再无人靠近公主营帐半步。直到后半夜,才见一女子前来。
她提着食盒轻手轻脚地靠近大帐,正在帐外值守的侍卫刘承看见她,低声和同伴嘱咐了几句便迎过来。
“公主总这么折腾,害得自己落病不说,连累咱们也得日日提心吊胆”,女子蹲在地上,托腮看着刘承心疼道:“你又连值一天了吧?累不累?”
刘承边狼吞虎咽边含糊不清地嘱咐:“将军下令,我们听令便是,不要多嘴。”
“听令听令,只怕听着听着,脑袋都不知道掉在哪里!”
“休要胡言!”刘承凶罢又觉得不忍,出言安抚:“我看李参领行色从容,定无大事,等到了交城便踏实了。”
“你呀!不知多愚忠!”女子不再多嘴,一边帮刘承擦擦嘴角额前的脏处,一边朝帐门不经意地瞟了几眼。
等同值的侍卫低声唤刘承回岗,刘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刚走几步又小跑回来,盯着她道:“溪儿,等回到锦上城,我就去请李参领出面下定,求娶你过门。”说完便红着脸跑掉了。
溪儿看着刘承的方向愣了愣神,低下头收起食盒,很快便隐入黑暗中。
秦速独自坐在院中,用短刀刀柄轻轻叩着石桌,桌上摊着卫军送来的紧急信报。
卫国送亲大军突然驻留原地,不再前行,说是公主抱恙,但既是有恙,为何不快马加鞭赶至交城求医,反而留在荒郊野外?
秦速一头乱麻,正琢磨着,周游求见,手中拿着的正是卫殊和成及润放飞的天灯。
“殿下,那二人甩开随行直奔街尾而去,一同放了天灯,摊主说温野曾问她要笔墨,说要将心愿写于灯上,摊主没有,他又不知跑去哪里找了些物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