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青梧带了祭品去给母亲苏珍上坟。
苏珍未嫁而夭,入不得祖坟,被葬在苏家祖坟边上一块荒凉空地上,孤零零一个小坟冢。
青梧默默跪着,见墓碑上刻着爱女苏珍之墓,字迹苍劲,想是祖父所为。
脑中想着祖母描述她的那些字句,他出生时她便走了,他对她毫无印象,甚至前段时间才知道,她才是生了他的母亲。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年,他未曾体会过父母疼爱、兄弟和睦的亲情,甚至猜想过,自己的生母许是苏林在外头相好的女子。
他那时想,母亲许是因为身份问题没办法,才将他一个人留在伯府里,他要体谅她。
如今方知,母亲的身份没有问题,母亲是个温柔美好,气度娴雅的贵女,只是,她的生命早早便终结了。
他忽然便再也不羡慕旁人家母子和乐的画面,他的母亲,已经用她整个生命,用她所有的勇气,用她满腔炽热的爱意,给了他来到这世上的机会。
想着想着,青梧便笑了,“母亲,我要去见父亲了。您可有话想让我带给他?”
风浮动坟前的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回应。
“孩儿如今也有了心爱之人,她同您一样,是个最简单赤诚不过的女子,我会同她一世恩爱,圆了您没能实现的心愿,母亲莫要担心孩儿。”
纸钱燃烧着,青梧找来一根木杆拨了拨,好让火苗烧得更充分。
光焰熄灭,满地灰烬时,他磕了个头起身而去。
用过午饭,青梧本想去找几个旧日同窗话别,却被孙管事派了个随从来请,说有事情要和公子商议。
青梧赶去时,有个随从正在跟孙管事回话,“梁大人说,圣上已经打算削爵了,旨意怕是这几天就要下了。”
孙管事看一眼青梧,起身行礼,摆手让随从退下。
“孙叔,找我来有何事?”
“公子先坐,听我慢慢说。我早上派人出去打探了些消息,回来时又收到伯府那位太太让小厮送来的信。公子想必知道是何事?”
青梧点点头,“是爵位之事吧,孙叔莫要当回事,我已拒了她的请求了。”又将昨日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