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上床的时候,景禾强烈要求分席而睡,北堂奕倒也规规矩矩地照做了,他饶有兴趣地一直找着各种话题,而景禾将身子背向他,佯装睡着。他自语了一会儿便也渐渐进入梦乡。
待听到男子轻微的鼾声后,景禾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的话果真不可信,她今夜连睡意都没有,又怎么睡得安稳和香甜呢?
一夜辗转反侧,翌日清晨她顶着两个熊猫似的黑眼圈,北堂奕吓了一跳,她也懒得解释,两人洗漱收拾一番后便要继续赶路了。
林风拉着马车早早地便在酒楼门口候着,许是昨日下过雨的缘故,清晨的安平县空气十分清新。比起昨晚的灯火缭绕,早晨的街市显得清净了许多,除了三三两两的早市正在预备出摊,路上更多的便是一些来往的旅客。
景禾坐在马车上撩开了车窗的帘子,看见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随行还跟着四个腰间佩刀的强壮男子,车夫将车停到了聚贤楼侧前方的醉仙楼,昨日他们经过时,外面的女子正婀娜多姿地揽客,景禾一眼便知那是青楼,彼时他还偷偷望了望北堂奕,却见他蹙着眉头,迅速从那门前走过,生怕哪个女子沾染上他半分的样子。
那车夫扣了扣门,便有一妇人开门,景禾瞧见那妇人笑容十分灿烂,与那车夫说了好些话,车夫一直点头哈腰地应着。不一会儿,他朝那四个男子喊了声:“让她们下车。”
随后,从那马车上便下来好几个聘聘婷婷的小娘子,景禾数了数一共有六人。那妇人见上前一个便双眼发光像见到金元宝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景禾第一次觉得,女人也可以笑得这么猥琐和油腻。
在这个时代,女子为妓是合法的,但景禾看着那几个如花一般的小娘子心中还是唏嘘不已。
北堂奕见她叹气不止,说道:“这也是她们个人的选择。”
景禾放下帘子悠悠地说了句:“她们真的有选择吗?”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一阵惨烈的哭喊声传来,景禾拨开帘子,看见适才排在最末尾的女孩疯狂地朝他们的马车跑着、喊着,她身后还追来了那四个男子,眼看他们马上就要抓住女孩。
景禾连忙抓住北堂奕的袖子,说道:“瞧那小娘子的模样,难道是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