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四娘见明佳与出了神,忙空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明佳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温四娘的手,问,“四娘,你怎么在这里?”
温四娘不露痕迹地挣脱开来,堆笑着,“大少爷说奶娘年纪大了,不宜操劳,便安排我来接替奶娘,服侍少夫人起床洗漱。”
温四娘话说得官方,完全对明佳与感兴趣的部分避而不谈,像是记忆被生生折断了。
明佳与赶忙摸索着袖摆,果然放在其中的字据已不翼而飞。
看样子是宋遇辞拿了去,替她做了这个坏人。
明佳与过意不去,脸上尬着笑,领着温四娘进屋放下了脸盆。
她顾不上洗脸,拉温四娘在桌边坐下,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这事你要是不愿意,我立马让宋遇辞送你回去,账也一笔勾销。”
温四娘浅浅笑道:“哪有欠债不还的道理。”
明佳与心里很不是滋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给秋生下了套,还是给温四娘下的套。
不过,既然温四娘来了宋府,便也好过待在秋生身边被无止境地吸血。
“你且在宋府待着,切断与秋生的联系,他的那些烂债跟你再无瓜葛了。”
“是。”
明佳与还想深聊,温四娘先催促她先洗把脸,免得水凉了不好,明佳与推脱不过,拿温水抚过几把,忙用毛巾擦净。
敷衍过后,明佳与又问温四娘现住在什么地方。
温四娘一边回答一边给明佳与送来外衫,当真是两边都不耽误。
听说宋遇辞把她安排在这套小院的偏殿,明佳与放心多了,居住环境有保障,又在她跟前,可以时时拉拉话聊。
暗自,明佳与忍不住要夸奖宋遇辞这事办得真不赖,有点当家人的风范了。
忽然,她又记起一事,问温四娘,“少爷来找你们,没跟秋生起冲突吧?他说话有点得理不饶人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没有,”温四娘平静地说,“少爷来得早,秋生都还没起床,我听他说了来龙去脉,就跟他来了。”
明佳与汗颜,尴尬地笑笑。
哪有人要债起那么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预谋已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