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爹绝不会来这里的。”我在心底自我欺骗的低哞一声,整个人已惶乱无措了起来。
十岁那年离开家的时候,我在窗台前的桌子上留下一纸便笺。
上写:爹、娘,我带着前世而来,是注定要离开的。原谅我,就当从来也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随后,秋风落叶下,卷起一道离愁,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从此以后,天地苍穹。
我一个人,孑然一身,浪迹天涯。
在我的生活里,似乎再也没有了关于家里的一切消息。
我就仿佛一个弃世的孤儿,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游荡。
但我从不会怪谁,一切是自找的,只是我的绝情和冷漠,令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为了前世的杜三娘,哪怕再多的牵绊,我都一一割舍。
因为,我已没有任何选择。
生命往往就是这样,纠结中带着许多惨痛的无可奈何。
那时,我只想,等寻找到了杜三娘,从此便再无踪迹。
所以我也绝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让我又和家联系在了一起。
如今,爹却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我竟然还刺伤了他。
一瞬之间,我惊慌失措,恨不得有个老鼠洞也能一头窜了下去,好让自己狼狈不堪地逃离这份惨不可言的窘迫境地。
钱知府拉了的那人的手,急走了进来,一边对他说道:“怎么样,没伤着吧?来来来,你仔细看看,看看象不象是你女儿?”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沉着冷凝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冷淡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怨怒。
除了爹,还能有谁?
他一直就是这么一副脸孔,让我总觉得和家人之间似乎横亘了一层薄薄的隔膜。
爹的眼里燃烧着怒焰,往我的脸上泼了过来,让我一如无地自容。
他的右手按在左臂上,指缝间满是红得触目惊心的血。
我垂着头,奈何不过这种摧枯拉朽似的压迫,终于轻而慌乱的唤了一声:“爹!”
就算我再拘于刻意的冷漠,但我知道这个男人一旦站在面前,我与这个家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