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行礼:“掌印深夜来小女闺房,实是不妥。不知掌印前来何事。”
沈哲皱眉看着眼前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常筠没有说话,抬手想要拉开她的领口。
常筠一惊赶忙拉紧领口,双目含嗔:“掌印自重,这里是常府。”
沈哲无视她的话,瞥了她一眼,继续拉开她的领口,雪白的肌肤上果不其然红了一小片,上面还带着些许水泡。
“我要真想把你怎样,你也不会在常府等到现在。”沈哲看着肤如凝脂的皮肤附着新鲜的伤,心中泛起一阵烦闷。她向来皮肤娇嫩吹弹可破,在沈府便是,他稍微碰一碰就泛红。
适才那一碗热汤全洒在她胸前,肯定给她烫伤。沈哲拿出一瓶药放在常筠枕边:“一日两次,连上十日。”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常筠看着枕边的药,攥着被角指尖泛白,眼底不知是何种情绪。
沈哲离开之前又转身折返至床边,心里好多想质问的话到嘴边,但看到眼前垂头看不清何意的常筠,终究还是未能问出,叹了一口气说道:“终是我误了你,我一太监是给不了你常人婚约。”
“掌印多虑了,您救我于水火之中已是大恩,我与文儿能仍为良民全仰仗掌印,筠儿不敢奢望太多,我能给的也就这么多。还望掌印体谅。”常筠淡淡回道。
午夜云霄,夜色如瀑布般笼罩,只有淡淡月光洒在二人之间。常筠再一抬头,眼前之人早已无影无踪只留下徐徐寒意。
常筠心里五味杂陈,暗道:终是为了些许目的委身于你,碾碎了所有的尊严踩在脚下讨好你,纵使你对我再好也如同交易般,与那青楼妓子并无二样。文儿进了宫便是与过去彻底告别,我也算是保全了她,我也需要重新开始,我们相逢何必曾相识,再看君卿已陌路。
天还未亮,空气弥漫着薄雾,常筠一夜未眠,眼下淡淡发青。常家进京赴任一时半会是不会回青州了,常筠带着小九准备去娘亲的墓地上扫墓,明日就要启程了,
看着娘亲的墓,常筠双目露悲恸,却已无泪可留。娘亲在生下文儿后不久便离世了,因是柳中平的侍妾无法进入族谱,柳姨娘便把娘亲带回了青州。
常筠为娘亲清扫了墓碑,跪着祭拜一番后。起身时一滴雨掉落在常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