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他们去刘殊说的那家苏州菜馆吃了饭,随后又去附近的集市和寺庙逛了逛,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尽兴而归。
回到柳条巷,刚走到巷子口,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冲出来,石云赶紧上前拦住,他跌坐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后面追来四五个人,有些面熟,应当是附近的街坊,“你这图财害命的庸医,总算逮住你了。”
那胖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年纪不大,他一扑就想抱住石云的腿寻求庇护,被石云无情避开,“冤枉啊,救命啊,我是无辜的呀。”
路俭兰看到他胖乎乎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好不可怜的样子,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吧,不要动手。”
带头的妇人气鼓鼓道:“你不知道,我家孩儿腹痛正准备去看郎中,他路过听到说他能治,只要两个烧饼诊金,也是我不好,想着不是什么大病,能省点银子也不赖,结果呢?他那银针扎进去都扎歪了,痛得我家宝儿直哭!”
胖子垂着头分辩:“我扎针的手艺的确不精,可后头……应当是扎到了的。”他的底气听着有些不足,“而且我的治法应当是没毛病的,不信你问别的郎中,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只是多痛了一下而已。”
妇人大怒,“只是多痛了一下?你让我扎两针多痛一下怎么样?”
胖子以一种壮士扼腕的姿态伸出手,“若这样你能消气,那便来吧。”
妇人似乎是被他这混不吝的样子给震住了,她胸口起伏两下,气道:“罢了罢了,不与你计较,只把烧饼还回来。”
“我已经吃了。”胖子说,“我实在是太饿了,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他的声音委屈极了。
路俭兰觉得他目光澄澈看起来似乎并非有坏心眼的人反而极好欺负的样子,而且不过骗了两个烧饼,想来也是因为实在受不住饿……
想至此,她出言道:“这位姐姐,不如这样,烧饼的钱我来赔你吧,你消消气,赶紧带孩子去看郎中才是正事,这个人应当也吃到教训了,就算送他去官府也判不出个什么,何必耽搁自己的功夫。”
其实妇人也并非是斤斤计较的人,实在是见孩子吃了痛当娘的心疼,如今见路俭兰出面说好话,温声软语给了台阶,气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