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灌下去了么?”
“公子放心,已经喂他喝下去了。”
“嗯,辛苦你了,仔细照看他,我这里不用你操心。”刘殊只批了一件单衣坐在窗子边,望着黑洞洞的雨夜出神。
成喜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吞了回去,“是,那我过去了,公子你早些休息。”
就在不久前,来求药的那家人把生病的马夫送了过来,取走了剩下的一半药。
成喜又问老板要了个空房间,把那个马夫安置在里面,按照刘殊的吩咐给他换了干净衣裳盖上厚被子,又熬了药给他灌下去。
成喜觉得自己越发不懂自己的主子了——赠药便赠药,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把药给那个马夫一份,能不能活全看天意就是了,不管能不能成也算是做好事了,但为何还要自讨麻烦把人亲自带回来照料?
成喜一边打哈欠一边摇着扇子继续煎药,他看了眼躺在那里无知无觉的车夫,忍不住嘀咕,“你小子好命,遇上我们公子,又遇上你成大爷我,这样不眠不休伺候你……你家那婢女眼睛都长天上,你要真死了顶多也就得点银子,所以啊你真要是醒过来千万别记错了恩情……”
石云身手矫健,从外头探了一圈回来,无声无息坐到成喜身侧,“别说了,被人听见容易惹麻烦。”
“什么麻烦?”
“知道来求药的是什么人么?”
成喜摇摇头,“不知,不过看那气派应当是很富贵。”
“不止富贵。”石云压低声音,眼睛盯着药炉下跳动的火苗,“听说过裕王爷么?是他府上的端阳郡主,刚刚死了丈夫,正在赶回京城娘家,她姨母就是贵妃娘娘。”
成喜不可置信道:“郡主?贵妃?”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想起自家公子那些奇怪的要求不由有些担心,“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把人大大得罪了,得赶紧告诉公子她们的身份才是。”
石云平静道:“我过来之前已经和公子说了。”
“那公子怎么讲?可要上门赔礼道歉?”
石云说:“公子没有任何反应,只说知道了,我觉得……也许公子早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早就知道?那还为了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