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颇有几分推心置腹道:“殊儿,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很清楚,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会发现,你今天所做实在不像你了。”
“少年人爱重感情我能理解,但为此你与马家结下了永远化不开的仇怨,多了一个敌人,你真的觉得值么?”
“我记得最开始这门婚事并不是你愿意的,现在看来,相处久了,你已经陶醉其中了么?”
终于,刘殊开口了:“祖父说笑了。”
刘建哼了一声,“我是不是说笑,你心里最清楚。殊儿,我看好你,所以才提醒你,好好认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刘殊心里自然是最清楚的,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确是没有忍住,他放弃了可以谋求更多好处的方式,却选择了更直接更能发泄心中怒火的办法——
这很危险,也很不正常。
回到家的刘殊鬼使神差并没有去看路俭兰,而是一个人独自回到了书房。
刚刚到他身边的石云有些不理解。
在他看来刘殊为了给夫人报仇所以命令他帮忙废掉了仇人的手,应当是十分喜爱自己夫人才对,为何如今报仇成功,面上却也不见半分喜色呢?
刘殊坐在桌前,他必须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强迫自己来思考一个回避很久的问题:大概明年他春闱结束授予官职的时候,路俭兰就会病逝了,其实时间并不多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尽可能多陪她一阵子,但经过今日的事情,渐渐冷静下来的刘殊突然有些惶恐,自己真的能像想象的那样按部就班完美地结束这一切么?
也许,他必须改变计划提前行动了,他需要尽早从中抽离出来,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