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殊每日醒得都很早,今日和往常一样,他准时张开了眼睛,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垂眸一看,路氏一条胳膊一条腿全压在了他的身上。
刘殊本人的睡相十分规矩标准,仰面而卧,双手置于腹部,相比较之下,刘殊觉得路俭兰的睡姿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她整个人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双手双脚大张,似乎把枕边人当成了抱枕一般。
刘殊回忆起自己身边曾经的那些女子,不管出身高低,至少有一点,没有人会在他面前这样不矜持,尤其是梳好的长发,睡下的时候怎样醒来的时候就还是那样,几乎没有变化,哪里像这个路氏——
捆头发的发带早就不知道被蹭到哪里去了,头发随心所欲地披散开。
刘殊想了半天才准确地翻出了一个形容词——肆无忌惮——对就是肆无忌惮。
好像愚蠢的小动物在猎人的陷阱边上蹦蹦跳跳,以为那掩盖刀锋的草木枝叶是为她准备的温暖巢穴,丝毫不懂得分辨危险。
颈边一抹靡丽的红印落入他的眼中,提醒着他:昨日他又一次和路氏成婚了,而且还行了周公之礼。
刘殊揉揉太阳穴,也许自己真是昏头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刘殊起身穿好衣服回到床边,低头打量着埋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女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路俭兰的睫毛扑闪两下睁开了眼睛,待看清面前的人,她嘴角的笑意绽放开,“夫君,早啊。”
“你可以再睡一会。”他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丈夫,温和地关切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只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虽然话语温柔,眼底却是冷淡的,缺了一丝热气。
路俭兰闻言立刻坐起了身,她牢牢记着喜娘和她说的话,新婚第一天千万不能睡懒觉,不然会被议论是个懒婆娘的。
“夫君,你怎么不叫我。”她抱怨着。
因为动作太急,她身上的被子向下滑落,她赶紧伸手捂紧了。从刘殊的角度往下看,美人香肩半露,黑发披垂,双靥飞红,着实养眼。
他喉头微动,“既然起了,便赶紧收拾吧。”
路俭兰看看自己又看看面前的刘殊,终究还是做不到赤条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