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婚礼刚刚结束的时候,刘殊就愤而离家,从此再没有回来过这间小院,送饭那次他短暂地记起了一下路俭兰这个人,后来也就丢过了。
再后面进了京城有了官职,他有了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路俭兰的消息了,直到济城这边的人来报丧,他随口问了两句,知道大概情况也就过去了。
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抽离,对上面前这灿若春华的芙蓉面庞,刘殊难得升起了一丝唏嘘,这路氏注定是个早亡的命格,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可惜了……
刘殊暗自嘲笑自己今日竟也有几分那种书生的酸臭做派了,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怜香惜玉也是男人的一种本能。
他想——
只要她别碍自己,她活着的时候待她稍稍宽和一些其实也无妨。
刘殊坐到床边,手伸向路俭兰的衣带,“我们安置吧。”
“等等。”路俭兰捉住了他的手。
刘殊不悦地看着她的手,“怎么了?”
路俭兰跑到桌子边上拿回来一个托盘,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合卺酒还没有喝呢,喜娘之前说了,新婚之夜必须要夫妻共饮完这合卺酒,才算真正成婚呢。”
刘殊拿起酒杯直接喝光,“好了。”
路俭兰捧着酒杯对他一举,“敬你。”脸红了红,她唤了一声,“夫君。”
她也喝得相当潇洒,一口就没了,至少在刘殊经历过的所有女子中没有看过这种做派的,通常她们会拿衣袖遮着小口小口抿下去,如果是风月场上,还会眼波流转,一边喝,一边看他,哪有这样毫无顾忌的。
“你酒量很好?”刘殊问。
路俭兰说,“我感觉大概是挺好的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前酒量怎么样,不过她不讨厌酒味就是了。
路俭兰轻挪臀部,离刘殊又近了一点点,“夫君,我们说说话吧。”
刘殊闲适道:“说什么?”
“说说自己吧,夫君你平常都干些什么?”
“读书。”
“是自己读还是在书院读呢?”
“云山书院。”
“那夫君你一定有许多同窗好友吧。”路俭兰颇有些羡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