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眼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但是偏偏整座宅子里除了秦长川的人,还是秦长川的人,他孤零零一个坐在那儿,气势实在不够看的。
用冰河的原话来说,冠军侯空有孤身犯险的勇气,没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到底还是老了。
“秦家想要危岭,这是想造反吗?”冠军侯黑着脸不肯答应。
鹿棠又扳过身子端端坐好,笑道:
“侯爷怎么会这么想?秦家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我家二爷可没有这个想法,他对称王称霸不感兴趣。再者说,秦家要是想造反,整个中原有谁拦得住不成?”
鹿棠笑眯眯地将秦长川的话润色一番,以更犀利的言辞说了出来。
冠军侯虽跋扈,但是能带着紫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靠着白捡来的。对于秦氏在中原的地位,他还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数的。
秦氏要是想推翻一个王朝,那是确实有这个能力的,只是冠军侯从未想过,秦氏商户之家,居然大逆不道的会真的有这个想法。
他敢开口跟秦家无本索要流光锦的前提,是秦家承认自己是楚国人,承认楚国的皇帝。
可若是这个前提被推翻……那就不存在之后了。
鹿棠本来太极推得好好的,会突然掀了桌子,医女也没想到这个发展,愣愣地看着鹿棠直接和冠军侯从和风细雨的试探突然变成疾风骤雨一般的摊牌。
这……生意都是这么谈的吗?但是鹿姑娘说得对啊,秦家有这个本事和地位啊!学到了学到了。
指尖探出三根金针来,医女悄没声儿地把针捻在指尖,预备着随时给冠军侯来一针,看这样子随时会被气到撅过去。
万一给人气死了不大好处理,少主目前还没有让他死的想法,但是中风了还是能控制控制的。
鹿棠流光锦不松口,冠军侯也攥着危岭不撒手。
谁也不是傻子。
流光锦或许无价,但是到底不过是布料罢了,鹿棠拿捏的是流光锦背后带来的虚荣感,紫家,或者宫里的紫贵妃,如今需要的就是这金灿灿的一把火。
冠军侯紫温铭也很清楚,镇东军主要守卫的就是危岭,一旦危岭落入旁人之手,莫说他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