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吹了吹茶沫,声音浅浅,徐徐而言:
“秦某自幼体弱,说句不合适的,我接受秦家生意的时候,是真真切切的主弱国强,想趁我羽翼未丰拿下秦家这块香饽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那个时候莫说是自己的人手了,就连出个门都得小心马车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自己府上喝口水也得提前把医师叫过来守着。
出门谈生意,一个孱弱的秦氏少主离了我祖父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一个黄口小儿罢了,可没人会迁就我,就为一纸合约,莫说秦楼楚馆,赌场还是茅房……
最离谱的一次,我是在刚砍过人头的刑场上跟人签的合约,摁指印的还不是印泥,是地上沾的血。
刚开始那几年,见识过的下马威怕是比今日这场面还惊心动魄多了,紫温铭要是以为他这么几个人就能逼我就范,那我秦家也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鹿棠听懂了,也没听懂,秦氏少主,众所周知被秦家一家老小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物,怎么可能独自出门跟人谈生意?
就秦家祖传的护短作风,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对小狐狸使什么下马威?
鹿棠觉得秦长川夸张了,甚至可能这狐狸在撒谎,但是有什么目的呢?或者说有什么作用呢?他又不会心疼这只狐狸?
等等……对方是希望他心疼吗?
鹿棠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秦长川,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过头对着冰河耳语什么。
哦……他想多了。
但是……
鹿棠抬手摸了摸胸口,他有些闷得慌,难不成他真信了这狐狸的鬼话?
“鹿姑娘,有没有兴趣见见楚国冠军侯?”
“我对冠军侯不感兴趣,但是我对山庄里的暗道很感兴趣。”
冰河:……
秦长川笑了,笑得意味深长,道:
“那鹿姑娘可千万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