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鹿棠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坐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绑好假胸,一件一件地将床边准备好的繁琐的衣服穿好。
刚套好最后一件外袍,医女叩门送来了洗漱的热水。
温水呼噜两把脸后鹿棠才算彻底清醒过来,但是这豪迈的净面姿势看得医女一阵眼睛疼。
幸好是没外人在,要不然就这男子才会用的洗脸法子,莫说鹿姑娘自己要遭人诟病,怕是少主也会被人说道。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医女在端水出门的时候还是喊住了坐到梳妆台前的鹿棠。
“姑娘,咱们下回净面的时候……轻点儿搓,有备好的软巾呢,用软巾搓也行,别直接拿手在脸上胡乱搓,不大好看。”
医女说得很委婉了,鹿棠也听懂了,再次感叹女子不易,点了点头貌似听进去了的样子。
医女叹了口气,转身带上门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当真。
鹿棠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我太难了……”
说完熟练地梳发、绾发、留下两缕鬓发垂在耳前遮住光滑的耳垂。
模糊的铜镜里影影绰绰不清晰的人影,就这么看着还行的样子,不过鹿棠从来不会怀疑秦家的人给他预备的衣服和珠钗有什么问题。
上到外罩鞋子,小到一朵珠花的颜色,都绝对是搭配起来最合适的,也不知道这些都是谁在安排,就真的没发现他的尺寸有什么不对劲吗?
鹿棠忧心忡忡想了下,但也就那一下,想完就过去了,管他们知不知道呢,反正秦少主一诺千金,言出必行,不管他是男是女,就算他扒下一身女装后不男不女,他也得履行承诺保住他狗命。
鹿棠一身轻地去偏厅用膳,等到吃完了也没见秦长川的影儿。
这才又开始担心起来:那就是只狐狸,可不一定干人事儿……
“少主呢?”
“少主今日出门去城外了田庄查账了,卯时过半就走了。”
鹿棠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莫名有点儿气闷,难道是假胸裹太紧了?
“田庄在哪?我能去吗?”
四周的下人大部分是城主府到期,听到这话有些怪异地四下对视了一眼。
医女恰好挎着药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