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完就又上路了,马车行的很稳。
但是一直到围在火堆边吃起了晚饭,秦少主依旧没有现身,一直在马车上待着,吃饭只是冰河端上去,然后怎么端上去的再怎么端下来。
鹿棠大抵也猜到了,尤其是晚间几个老医生老早就上了秦长川的马车,吃饭也是下来匆匆刨了两口。
而后来冰河从马车上端下的水盆是红的,飘着浓浓的血腥气。
月色拂照大地,凉风习习,鹿棠在冰河的眼皮子底下溜到了秦长川马车的另一边。医女擦着手从河边儿回来,看见鹿棠凑近马车趴在窗沿儿上偷听。
医女揉了把抽搐的脸,紧走两步凑了过去,走到半路冰河看见了她,眼神亮了亮,走过去抓着她胳膊给人拉走了。
“诶你干嘛?鹿姑娘……”
“别管她,爷知道,爷说了不用管她。”
“那你别拉我呀,你不守着少主你干嘛去?”
“暗卫在呢,他们功夫比我好多了,我有点儿头疼,你给我看看。”
“是不是吹凉风了?都跟你说了让你多穿点儿……”
马车里没听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倒是那走远的一对儿,有些絮絮叨叨听不清的对话净往耳朵里钻,就听见那个医女让那个面瘫的冰河多穿点儿……
鹿棠瞄了那俩人儿一眼,感觉有些噎得慌。
车门打开,医师出来了,医生走远了,医生上他们的马车了……
鹿棠傻了,他还一句话没听着呢!
“叩叩!”
耳边的车厢突然被人从内敲响,给鹿棠吓一激灵。
“上来。”
马车里传来秦长川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听着有些沙哑,甚至偏清灵。
鹿棠头一回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入耳,怔愣着就上了马车。
“咳咳咳……”
直到面前端坐的人捂着嘴一阵咳嗽,鹿棠才回过神来,赶紧回身关上车门,然后踟蹰着抬头替秦长川拍了拍背。
鲜少见他脱下那一身厚厚的大氅,露出的身形着实过于瘦削单薄了”,鹿棠都不敢下大力,生怕一不小心给人拍散架了。
秦长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喉咙里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