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那么好的，陈隧少将，我会按照您的指示，为您进行治疗。”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否展现出了自己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它是勉强或者是真切？是否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释然和隐秘的一点狂喜？
他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他想，真的没关系了。在某种意义上，陈隧也算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他。他的要求其实没那么多，他很满足了。
岁月把他雕琢，或者说，把他打磨成了一个易满足的人，他不再渴求得到陈隧的爱，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陈隧的满身戾气突然无处可发，他眉头皱的死死的，但还是回敬了顾凉一个礼，放下手的时候他还专注地盯着顾凉，他在考察顾凉这句话的可信度。
顾凉看出来了，安抚地说：“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留下这段记忆。”
陈隧甩下一句话：“最好这样！”然后转身离开。从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愤愤不平。
顾凉晚上睡得不好，辗转反侧，明天是治疗正式开始的时间，他有想过把导师从国外请过来协助，但是陈隧身份特殊，根本不容许外人插手。
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顾凉梦到了很久没梦到的从前。
其实和陈隧讲的差不多。陈隧当年撞死了一个人，顾凉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正站在柜台前等着柜姐给他包戒指。前一天晚上，陈隧刚接受了他的告白。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着，听到陈隧的哭音，顾凉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扶着玻璃柜台，脊背上瞬间爬满冷汗。
他以最快的速度镇定下来，安慰电话里的陈隧：“耳耳，别着急，打120了吗？”
“打了……打过了。”陈隧的声音颤得几乎听不清。
“好，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你身边有人吗？”
陈隧已经听不见顾凉说什么了，他只是一遍遍重复着：“哥，好多血……他流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死啊……哥，我害死了他……”陈隧呜咽着低吼。
顾凉恨不得马上出现在陈隧面前，“没关系，没关系耳耳，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陈隧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了，只是反复重复：“阿凉哥，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