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端坐着,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里绝不平静。
沈彻此时的确在为钟雪凝的处境忧心,但与此同时,他也迫切的想弄清钟雪凝打算如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他想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何用意。
只听钟雪凝顿了顿,开始解释道:“臣女近日一直随永安侯在军营中练习骑射,见营中的士兵无一日不刻苦训练,不由得心生敬佩。”
“可臣女今日在宴会前却看到有人在公然侮辱伤兵,藐视陛下一手培育的将士。臣女看不过,这才想要以诗寄情,聊抒心意。”
“哦?”周宴听到这话眉心紧皱,“何人如此不轨,敢藐视孤的将士?”
钟雪凝不由自主的往许如玉的方向瞟了眼:“一个垂髫小儿而已。”
“可正是因为他们年幼,雪凝才觉得应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当。毕竟他们是大珣的将来,未来甚至有可能成为我大珣的国之栋梁。”
只见周宴轻轻点了下头,缓缓说道:“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钟雪凝见自己的话有起色,于是又补充道:“臣女此举并非是指责陛下发动战争。臣女虽尚在闺阁,但也明白社稷一日不稳,陛下和边关将士便一日不敢松懈的道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臣女私以为,这句诗不全然是悲凉和感伤的。”
“相反,将士们宴席上兴致飞扬,你斟我酌,何尝不是一种看透生死的潇洒肆意,一种愿以身报国的壮志豪迈?”
“据臣女所知,那些在战争中负伤的将士没有一个曾后悔亲赴战场,反而是因不能再以身报国而夙夜难安。他们从不畏惧战争生死,唯一怕的却是不能死在战场上。”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对他们投之以冷嘲热讽,甚至……”
“甚至辱骂他们为废人。”
钟雪凝说完这话,偷偷往谷烽的方向看了眼,却见谷烽也在怔怔的看着她。
钟雪凝不知道谷烽会不会因此怪她自作主张,但眼下俨然已经没有退路了。
于是钟雪凝一鼓作气说道:“陛下,雪凝一时意气用事,搅了陛下的兴致,雪凝已无话可说,还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