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又要磕头,却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
这次,他咳得很厉害,面色涨红,好似要将肺也跟着一起咳出来。但观他模样,虽有些狼狈,更多的却是叫人不忍。
这苏家的大少爷不过是去庄上巡视两年,怎地回来就变成这般模样了?众人心中猜测。
“少爷!”
只见阿冬扶住苏徐行,接着一个转身也跪在了冯淑兰面前,他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说道:“启禀夫人!非是少爷不孝,连故去的夫人忌日也忘了,而是少爷实在有心无力啊!”
“自去了庄上,少爷便病倒了,那宋麽麽胆大包天竟敢欺主,不仅不给少爷请郎中,还日日磋磨少爷,有一回……少爷差点……差点就撒手人寰了!”
说到后面,阿冬忽然放声大哭,哭声悲凉,听得周围人都一片不忍。
原来这大少在庄上竟然过得这般日子,怪不得脸色看着一直苍白,原是拖着病体回来的。
眼见四周百姓都面露不忍,冯淑兰便知道这第一局是自己输了。她还当苏琰是过去那个心高气傲、将一切情绪都流于表面的孩童,所以才特设此局,想让他当着临江百姓的面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敬不重,却没想到戏台子是搭好了,这主角却悄悄换了戏本。
这一跪一哭诉,不光他两年未回临江祭拜亡母的不孝之举可以轻松揭过,在临江百姓心中他还成了敬重继母的大孝之子。
冯淑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小瞧了这个贱种。
但……
今日之举不过不痛不痒的挠痒之作,她此番叫回苏琰还有大用。到那时,不怕这贱种命硬!
想清楚这些,冯淑兰缓缓走到苏徐行跟前,哽咽道:“这两年苦了你了。”
“不过不怕,母亲帮你同你父亲求了恩典,你再也不用去庄上了。”说着,冯淑兰便要伸手扶起苏徐行,“快起来,同母亲回家。”
却见苏徐行摇摇头,咬咬唇接着道:“母亲一番好意,琰儿心中明白,亦无以为报。”
“只是后来宋麽麽回临江领月钱就再也没有回来,琰儿当了玉佩请了郎中,郎中说琰儿这咳疾严重,阿冬还去寺中拜了拜,师父也说琰儿这病气严重。如今府中祖父年事已高,耀弟刚刚得中案首是大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