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了。”
寰娘笑道:“去年才搬来的。这不是羽儿买了新房嘛。”
妇人左右看看,品评一番:“还是太小了点。”
寰娘掩着嘴笑:“哪里比得过你夫家万贯家财。来,远走一趟,喝碗水歇会儿。”
妇人抿了口茶水,却是蹙起一边眉头,放下茶碗。
“怎么了?”寰娘愕然。
妇人拿出一根绣蝴蝶的玫粉巾子,在唇角擦了擦:“这是陈茶吧。许久没喝,有点喝不惯。”
寰娘的笑凝在脸上,却还强撑着打圆场:“我们小门小户不计较这些个,能喝就是。”
妇人拿着茶碗细细饮尽,又在果盘里挑挑拣拣半晌,细嚼慢咽,最后全吃了。
陆羽蒙躲在暗处笑,这又是哪里来的冤家?
寰娘听见门边传来轻笑声,朝儿子露出个嗔怪的眼神,摆了摆手,示意他莫一般见识。陆羽蒙摇摇头,便带着食材掉头进厨舍。
他泡上半锅茶汤,取了点腊肉切片,和着芋头葱丝蒸饭。堂屋里的谈话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原来那妇人是娘儿时密友赵婶子,早年嫁到京城里去了,过得是锦衣玉食,仆婢成群。近来回乡探亲,便到寰娘家看看。
许是听见他洗菜做饭的动静,赵婶子道:“你家宅子这么大,怎也不请个奴婢?事事还要主子办。”
寰娘老实惯了,笑道:“许多年都这样过了,使唤不惯人。都是爹娘生养的,怎好使唤人家?”
“你呀,”赵婶子恨铁不成钢,“奴婢生来就是干活的,心疼他们干啥?”
陆羽蒙听得直摇头,切鸭肉时滚到指头,见了血。不知怎么的,脑海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便是喊韩烨,幸好迟疑一下忍住了,自行走到井边洗了洗,拿纱布包好伤口。
今天这鸭子脂肉肥厚,一半做脆皮烤鸭,一半用来煲汤。
趁着麦饭蒸熟的间隙,他捏了点红糖小圆子,放进冰糖水里煮熟,做成一锅甜汤。
陆羽蒙估摸着菜差不多了,又拌了两道素的。大功告成,招呼家里人吃饭。
旁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连夸他手艺越来越好,韦馥就着明前茶佐饭,更是将眉间阴郁一扫而空,眼神都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