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棱角上磨捆住手腕的绳子。
夜幕很快降临,寒风呼啸。
荒村里到处燃起火把,每堆火把旁都有三两个站岗放哨的马匪,时不时还有四五个排成一队,拿着长弓大刀来回巡守。
陆羽蒙粗略计算,据点里至少有上百号匪徒。如此大的贼窝,不知有多少平民百姓遭了毒害。
天公不作美,整整一夜不见雪的迹象。陆羽蒙彻夜睁眼,大约摸出马匪巡防换岗的规律,黎明时分才垂着脑袋昏沉睡去。
然而不到片刻,他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骤然睁眼,只见三两土匪淫恶大笑着拉出个妇人,妇人衣不蔽体,连连哀哭嚎叫,亲眷们有的跪地求饶,被匪徒一脚踹翻在侧,有的伸手夺人,立时被雪亮的大刀砍倒。
沾满血的尸首被胡乱拖走,妇人的哭声越来越远,某一时刻宛如断弦,突然灭了。
虞图双目怒张,攥紧拳头一跃而起,陆羽蒙冲到他背后,将气愤填膺的少年扳倒,凑近耳畔低声道:“别冲动!如今斗不过他们!”
他亦是血脉贲张,鼻息粗重,嘴里泛出铁腥,狠狠一甩脑袋。
那帮混账杀人如麻,此刻按捺不住,只能做刀下冤魂。
陆羽蒙凝望着哀哭不止的人们,心间一阵钝痛。
还不到时机,得想个万全之策,把人全都救出去。
几天后,渐渐有亲眷接到家书,派人把马匪索要的财物装车送来。匪徒们得了财却出尔反尔,命令他们再写信要钱,否则便杀人灭口。
人们像猪羊一样被拖走,砍下手指或是一条臂膀,威逼家眷赎人。
天空阴云密布,栅栏里积成一摊血河。凄厉的哭嚎中,陆羽蒙闭紧双眼沉默不发,暗暗保存体力,祈祷今夜降雪。
右手腕上的绳结已经被他磨松,两手之间有一条粗绳相连。
上次轻薄他那马匪吊儿郎当走来,指着陆羽蒙鼻子:“你,出来!”
陆羽蒙眼眸一凛,沙哑道:“有事?”
马匪露出邪淫的目光,舔了舔嘴唇:“有事,好事呢。”
他取下腰间钥匙,木栅栏上纠缠的铁锁晃荡一阵,倏然垂落。
“出来!”
虞图惊慌失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