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庶母身子难受要洗澡,这不是在劈柴准备烧水,怎又怪罪儿子发疯。”
陆羽蒙眯眼淡笑,手里突然一滑,大惊失色:“哎呀,不好!”
斧子重重落下,前端刀锋斫进床头,震开一道裂口,高高扬起的斧柄嗡嗡颤抖。陆坚水和窈娘都失声叫起来。
“不好意思,刀功不大好,柴劈得不利索。阿爷,要不你们还是上院子睡去?”陆羽蒙眼露无辜,为难地皱眉,“我怕待会落歪了,落到你们头上。”
窈娘捂着脸直哆嗦,被明晃晃的斧头吓破了胆:“郎君,你快让他出去啊!”
“你这不孝子,你是要气死我吗!”陆坚水勃然大怒。
陆羽蒙语带不解,道:“儿子诚心悔过,特意按照你们吩咐砍柴烧水,为何又叫不孝顺了?”
“你快出去,快出去!”窈娘声里带着娇软哭腔,急不可耐,“我不洗了,大半夜这不是折腾人吗!”
陆羽蒙扬唇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折腾人啊。”
陆坚水被女人叫喊吵得脑仁疼,狠狠甩了两下手:“让你出去,还在这磨蹭什么!”
“不成。”陆羽蒙摇头,一把拎起斧头,床榻猛然一震,“我要给阿爷尽孝。”
说完,他手起刀落,把两人床榻当成了柴堆。陆坚水无计可施,只好带着窈娘下床,骂骂咧咧地让出屋子。
他们一走,陆羽蒙利索地拾起柴禾,把床榻收拾得干净齐整,铺上新被褥,不想沾染晦气。
寰娘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身影被风雪映成一抹佝偻的剪影,老态毕现。
“羽儿,你不必为了娘跟他们过不去。我既然嫁了这个男人,这辈子便栽在他手上了。”
这句话刀子似的撞进陆羽蒙内心。他又何尝不是呢?丈夫、父亲,都是这个男人,他就像一道枷锁狠狠套牢了他们两个。
可陆羽蒙不愿听天由命。他要打落这道锁,让自己和寰娘都过好日子。
“阿娘,”他不露声色,轻缓地叹了声,“我把我房里的褥子给你铺上了,睡着会暖和些。”
寰娘一脸担忧:“傻孩子,那你……”
“我年轻力壮,没事。”陆羽蒙扯紧肩头的衣裳,慵倦地打了个呵欠,“睡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