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势如破竹,一块块平整的木柴不断飞落。陆羽蒙躬身拾柴,偷眼观察他,韩烨身长肩宽,腰肢却窄而柔韧,宛如一头漂亮的花豹。
像是感知到他的目光,韩烨抬眼觑向陆羽蒙。两人眼睛正正对上,纠缠一瞬,却都似被火星子燎到,不约而同地移开。
院子里回荡着刀劈斧砍的节奏,厨舍飘来缕缕滚热的烟火气。
陆羽蒙蜷着指头,怀里柴禾仿佛千钧重,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长得确是怪,看久了却还怪……好看的。
想到这里,他抱着一怀柴禾冲进睡房,翻找出一只实木箱子,把上回韩烨送的披风仔细叠齐整,慎重地放进箱子底,再珍而重之地摆上两块玉佩,上锁。
实木箱子墩在枕畔,躺在床榻上一睁眼便能看见,莫名安心。
寰娘在外唤他:“羽儿,到地里摘些菜。”
陆羽蒙连忙应了声,跨出房门,韩烨已经劈好了一堆柴,把地上散落的木柴堆成规整的小山。
“出门?”韩烨问。
他汉话说得不太好,农户乡音浓重,方才没听清寰娘叫的什么。
陆羽蒙点点头,拎起一只背篓。韩烨抢着拿过:“我来。”
正值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之时。乡间小路上,田埂边行走着三两拿着农具的村民,一看见相貌奇异的韩烨,纷纷避讳惊惧地躲到一边。
韩烨习惯了,淡然自若。
不久前解开了误会,有些有意跟陆羽蒙交好的村民大胆迎上来,调笑道:“二郎,你家咋来了个胡人?”
陆羽蒙与韩烨并肩走着,道:“他是我朋友,人可好了。”
韩烨乐出声,眼中却颇有些自得,微微扬起下巴。
西域多是黄沙戈壁,土地贫瘠,分布破碎。伊暮村几乎是朝廷下令征调到龟兹屯田养战的民户,每户男丁都会分到几亩地耕种,分到的地必须耕种,否则就得挨官府鞭子。
寰娘家户籍上共有两名男丁,家中耕地五亩有余,不足六亩,在离家一里外的小河边上。种的大多是粟和麦,开垦出一小块种些蔬菜。
戈壁缺水,风沙大,还有病虫害,庄稼长得不太好,收获三成已是老天保佑。
为了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