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龟兹最大的佛寺,各寺院素来有放贷的业务。找到寺院典座传藏大师,陆羽蒙经过“貌阅”“手实”,签下一张三百贯的借贷契,月生四分利息,分两年还讫。
买完房子,他便要为养活家人和还清房贷做打算。
寰娘接过房契,睁大眼两手发抖:“你真买了?”
“嗯。”陆羽蒙垂下眼眸。
寰娘惊讶极了,她儿子竟有这般气魄。三百贯就是三百两,说花就花了!
躲在宅子外树林里的窦娘子和陆裹儿恨得牙痒痒。瞧这白墙黑瓦,可是员外才能住的屋子,居然便宜了寰娘一家!
陆羽蒙在厨舍翻找半晌,找到一把斧头、几个破碗。
破碗留着喂牲畜。他走到后宅林地捋袖子挥斧砍树。
榆树坚实,不易生虫,做畜栏再好不过,剩下的枝丫当柴禾。
思忖一番,陆羽蒙用木头做了把弓。外出打些野兽也不错,只是差箭矢和筋腱做的弦。
寰娘推着一辆小木车,把原先小屋里的锅碗瓢盆、床榻被褥全搬到新宅,还从邻居家买了些腊肉米面。
“羽儿,你快来看看!”
陆羽蒙走到大门边,对上两个不讨喜的面孔。
“寰娘,你如今发达了,住上员外的宅子!”窦娘子挡住她的路,酸溜溜地说。
陆裹儿瞧见陆羽蒙,忙避得远远的,高声道:“就是,你们在我家住了十几年,现在有钱了,可不能当白眼狼!”
寰娘讪讪地看向陆羽蒙,不知所措。陆羽蒙勾唇冷笑,窦娘子一毛不拔,把他家三口人当牛马使唤,还腆着脸到这来要银子。
“房子是我借寺院钱买的,你们想要也可以去。”
两个亲戚惦记着他从湖里捡到的宝贝,瘪着嘴不相信。
陆羽蒙不管他们,到处检查门窗墙壁。墙壁房门完好无损,就是宅子年岁太久,窗纸都被风吹化了,得换新的。
恰巧寰娘把家里的麻纸一并带过来了。陆羽蒙先剖早上打的鱼,取出鱼鳔剪碎,加水放在锅中熬煮,制成一罐清亮的鱼鳔胶,用这胶水补好整座宅子的窗纸。
大功告成时,一弯弦月挂上桂树梢头。寰娘在二堂里招呼他吃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