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公寓的第一个周末,王姐登门瞧了一趟,左一句、右一句,算是替出门在外的江老板尽尽地主之谊,免得冷落了小姑娘。
江宥三那厢临时变卦更换乙方,随行秘书直接傻眼,连夜远程会同公司相关人员重新拟定合作对象。员工们没少为这事儿腹诽,白白赔付大笔经济损失费不提,主要在于前期的劳苦付之东流。秘书一朝被蛇咬,迟迟不敢呈上新合同,怕老板心血来潮又挑刺,这么耽搁下来,原定的返程日期便顺延了。
繁忙是江宥三的常态,一头忙江家,一头忙这家成立五年的小公司。小公司初创期走的野蛮路子,五年时间刚刚上轨道,他常常因为公司缺不得主心骨拍板而脱不开身。
不过,江宥三其实乐在其中。公司内部员工不清楚他的底细,毫无顾忌地直抒己见,甚至对他甩脸色。但就此断言太子爷“下凡”体验人生又未免太俗套,他只是需要形形色色的人调剂一下生活。
为此,圈子里大的小的聚会,江宥三缺席了十之八九。反而他在时,社交范围必须一缩再缩,周栩生对着一帮子老熟脸特别没兴致,于是调侃江宥三几时再出门。
一般玩乐的事靠周栩生吆喝张罗,要么犯懒,他干脆去串别人的场。现在连着快一礼拜不见人影,大家以为这位闲人大爷转性了。事实上,他天天窝家里正捣鼓如何给自己洗洗冤屈。
周栩生联系上一个当红的“无头”女主播,见面时落差不小,直播效果挺出彩的一人,私底下居然十分腼腆,一顿饭,脸蛋从头红到尾。周栩生踟蹰要不要换个人,把直播间翻来倒去,结果并不理想。这位女主播噱头足——人气旺、直播效果佳、首次露脸户外、人品好三观正,在鱼龙混杂的直播圈,可以说没有替代品。
周栩生通知完江宥三,可算出门见人了。他四顾酒吧,锁定了目标,随即大摇大样走向独霸卡座的男人。这个男人长了一副小鹿眼,眼窝向内凹,两者结合削弱了幼态,目光不友善,外人瞧着邪乎且危险。
周栩生看了看前面的空桌:“怎么没酒?是要替我省钱?”
男人慢吞吞回:“不比你,我是有孩子的人。”
“又不是今天才有。”酒吧嘈杂,周栩生倾斜着身子说,“帮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