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临门一脚被人推了出来，不适加上郁闷形成身心的双重打击，她点头哈腰道歉，只有速速了事的想法。奈何对方两人得理不饶人，从卫生间入口将她一路推至楼梯阶。楼梯阶总共五层，不算高，可倒载下去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她惶惑不已，两个女人却浑然不觉，把路拦得死死的，尽扯车轱辘话。她们放了嗓门嚷，很有招围观群众评理的意思。实际连驻足好奇的人都不多，大多行色匆匆瞧几眼。
两个女人颇感世态炎凉，一个男人经过时嘀咕了一句泼妇，再看眼前的女孩一脸柔弱相，她们气不打一处来，越骂越上头。骂人的话不好听，结果遇上个没爹没妈李悠，自然效果平平。
李悠任她们骂，希望早点骂累了放自己走。
这个念头还在脑海打转，对方突然停下了，怔愣地看着李悠身后。李悠作势要回头，只觉肩头一热。她没去看那只手，而是看向它的主人。
高大的身影挡走左侧的光，李悠眼睛眨眨，见他把名片递过去，道：“她脏了你们衣服，可以赔；要没有，我让她道歉。别人现在难受，总要缓一缓。”
在李悠感激的眼神下，江宥三手指紧了一紧，偏头对她说：“去，好了到餐厅。”
长卷发的女人甜腻地“哎呀”一声，通情达理说：“都是小问题，没吐上的。”
李悠轻轻松松绕过两个障碍，悻悻地嫉妒起江宥三，不论认识与否，他单站着就非常管用，再好言好语地商量，无疑板上钉钉——事成了。迫使局面突变的原因不止一个，异性相吸充其量占三成，那两个女人大概率看人下菜碟罢了。越往深处想，她又觉得自己是农夫与蛇里的蛇，好不到哪里去。
拉开卫生间内其中一扇门，李悠痛痛快快吐了半天。她腹内空空，先是干呕，数次后才吐出来一摊水。
缓过难受劲，她慢腾腾来到盥洗池，两手一并，捧了自来水往唇间送。自水龙头流出的水有温度，手暖，口腔也暖，她含着，鼓起腮，咕噜咕噜地清洗掉嘴巴里的腌臜。
反复六七次，她出了卫生间朝餐厅走去，没踱远几步，临时起意进了便利店。便利店只能说不小，幸而物品齐全。
曾几何时，李悠既不是浑身脏兮兮的邋遢鬼，也不是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