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隐于市的错觉。
江老板已经下车,李悠隔着玻璃观望。大概熟门熟路,迎他的服务员兴师动众,跑来人行道招呼。
眼见江老板进了店,李悠斗胆问道:“我现在……能回去吗?”
跟江老板十年,曾由见识水涨船高。女人,尤其漂亮女人,不亚于打捞海产——老品种越捞越多,新品种越捞越少,全不如自家发福的老婆耐看。他老婆倒为一面之缘的李然,私下吐槽过江老板不厚道。
曾由动了恻隐之心:“你有什么想法,好好和江总商量,江总不是不通情理。”
李悠表面呆呆的,没什么实质的反馈。
“不去吗?瞎猜不如几杯酒好使。”见女孩不开窍,曾由真切着急,把话剥碎了说。
他不知道,李悠内心早翻腾出了浪花,但那个“酒”字陡然掀开了一段电影小片段的记忆,老头教男主角如何比凶狠的人更凶狠。两人的伎俩愚蠢,她曾当艺术的夸张手法,时至今日,周身却叫嚣着跃跃欲试。
她用暗哑的嗓音回道:“好,谢谢您。”
曾由不自主地审视李悠,素面朝天的脸,朴实到略土气的衣着,美貌不变,收敛了攻击性。此时的她符合所有好学生的标准:恬静、美好、知书达理。
独独不像过往的李然。
姐妹俩出生在西南的小县城,那里不是穷乡僻壤的地儿,却也算不得富足。一个不大的院坝和一群同辈的孩子成为她们童年的标识,几帮孩子绕着院子争抢厮打,胜利者将所有据为己有,失败者欺负更弱小可怜的个体。当所有人为衣食烦忧,暴力和冷漠应时而生。
李悠畏惧,夜里一边噩梦连连,一边痛哭流涕,直到习字,靠五分天赋和五分运气,被老师带去省会求学,好歹逃脱了苦海。李然留在老家,完成义务教育不久,独自奔赴首都闯荡,力所能及为姐姐补贴生活费。
穷和愧疚的因素,李悠过得节省,鲜少来类似的餐厅。过了晚餐正点,厅内空余了不少餐位,可以一眼即见没有江老板。她正犹疑江老板是否去了包间,一位服务员为她解了困。
她随服务员穿过前厅和小院,来到所谓的正厅。
前厅较大众化,供使用的餐位多,正厅不同,明确划分出了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