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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皱眉:“混账东西,你小子说谁……”
“擦屎。”看老爹憋的难受,陶商索性替他说了。
陶谦摇摇头,很不赞同:“孺子平日懈怠懒惰,焉知国家大事?兵者甚凶,且董卓与众诸侯之争,孰胜孰败,尚难有定论……依老夫之意,入盟讨董可也,却不可尽心,老夫响应袁绍讨伐董卓,却不派兵马,坐观胜败,两不得罪,必可无忧!”
历史上的陶谦,似乎也没有躲过这个结局,晚年难敌强邻曹操,被曹阿瞒将徐州的大部分人口屠了个溜干净,死后基业也不得以传承,为刘玄德做了好大的嫁衣。
东汉末年的徐州刺史,关东诸侯之一,与袁绍、袁术、公孙瓒等人勉强并列……脍炙人口的故事‘三让徐州’的始作俑者。
听了陶商的问题,陶谦似是非常惊讶,诧然道:“你这小子,怎地关心起这些政务之事来了?”
可事在陶谦那边看却很大。
“跟老夫来过来!”
陶谦这俩儿子,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一般,对时政民生宦海沉浮一点都不关心,反倒是对吟词弄句,风花雪月,猎鹰弄犬,斗鸡玩虫等杂学方面,颇有研究、甚是精通。
上厕所没纸,实乃人生之大不幸也。
可是历史是残酷的,乱世的封疆大吏和清平世界的省级干部完全是两码事,除了文治武功外,站队的眼光、强硬的手腕、不屈的性格……是否敢于一搏的胆量,诸多的因素都能决定成败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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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及时侦查敌情,一不小心就落在了老头子的手里,这是陶商来到这个时代后得到的第一个教训……别把老头不当干部,岁数大的人干刑侦一样是把好手。
更瘆人的是,值此纷乱之时,天下英雄辈出之际,身为一州之主的陶谦,不去忧国忧民,讨伐董贼,求个忠贞报国之名,反而是在这里跟亲儿子计较擦屁股纸的问题……
陶谦是太学诸生出身,后举茂才,又先后随车骑将军皇甫嵩和司隶校尉从过军职,按照现代人的看法,那是纯纯的学习兼社会苗子,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无可奈何也好,赶鸭子上架也好,得拼他一拼,搏他一搏。
“咳、咳……不用!说这事,就说这事!说这就行!”陶谦怕孩子反悔,赶紧改口。
“你确定?”陶谦这人有点强迫症。
说到这,陶谦不满的白了陶商一眼:“只是你可知晓,那是光禄大夫朱儁遣人给老夫送来的秘信!事关重大,何其郑重,却被你拿去擦那……擦那……擦那……擦的那玩意怎么说来着?”
没错,陶商来到这个时代,算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陶商感觉自己有点要发疯……这身体的前一任主人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竖子!你给老夫过来受死!”陶谦歇够了脚,拎着拐杖奔着陶商藏身的槐树又走了过去。
没有面巾纸的朝代,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不肖子,安敢如此!!”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如何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
陶谦的表情和语气让陶商很是不解。
于是他就顺手在前厅,拿了陶谦撰写公文的缯书去方便。
“唉,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还算为父平日没白教你,只是……”
……
陶商无奈了,受儒家教育的谦谦君子就是不一样,说个“屎”字仿佛跟要他的命一样……弄得跟要吃屎一样。
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位老爷子,陶商不由得暗自叹息。
当然了,历史的长河中,英雄滚滚而逝,像陶商这种小人物的结局与去处,实在是不值得史学家浪费心血去考究……考也未必能考的出来。
万事不过三。所以无论如何,第四天决计不能再忍了,谁劝都不好使。
这是一个绚丽的年代,也是一个残酷的年代,虽然遍地兵荒马乱,路有死骨,但也是英雄辈出,不问出处。
其实陶谦也确实做到了,两年前因徐州黄巾余孽在徐州起事,陶谦受任成封疆大吏徐州刺史,放眼后世那可是一省之长,以他的个性,若是清平世界,绝对会大有一番作为。
身体的意识和碎片的记忆多少还有一些残存在脑海中,经过三天的消化,他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名字叫陶商,父亲叫陶谦,还有一个弟弟叫陶应,母亲数年前已逝。
而身为一州刺史的儿子,陶商在史书上更是一笔带过,结局成了谜团,到底是死是活,丢胳膊丢腿,完全都成了悬念……如果资质够的话,或许还能进入世界百大未解之谜,立案调研。
殊不知龙生龙凤生凤,老陶家的孩子打洞都找不着口。
用徐州刺史的公文开腚,这是个什么罪名?
今年是初平元年,时值关东众诸侯意拥立袁绍为盟主!锋芒直指洛阳董卓,天下郡县纷纷响应!各地大兴义兵……
“孩儿以后不敢了。”陶商开口直接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