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扰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接过王医生手里的报告单,跟主人说“我先看看报告再说,你先等一下,好吗?”
裴溪云手里拿着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着,又看了那会儿才拍的片子,从旁边的处置台拿了一双手套戴上,走近那位叫发发的小狗,在它胸口处的肿瘤上轻轻按压,听诊器就一直挂在脖子上,又给它做了心肺听诊,大概过了十秒钟,裴溪云收回了听诊器,重新挂在脖子上。
“心率很快,杂音很强,舌苔发绀,严重缺血,肿瘤的性质要做病理切片才能确诊是良性还是恶性,手术的风险很大,但它这个肿瘤已经压迫到它的心脏了,如果不及时手术,也很危险”
“您也建议给它做手术是吗?是否可以先吃药缓解一下它的心衰问题,然后再考虑手术呢,它十六了,我不想看见它死在手术台上。”张女士说。
裴溪云抬眼看着张女士,估摸着四十来岁,养了十六年,这只狗应该她陪结过婚,生过子吧。他没养狗,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但从业的这些年,经历的生离死别也不少,主人抱着满腔的希望把宠物托付给他们,最后却抱着冰冷的尸体或者骨灰回家,他听过最撕心裂肺的哭声,也看过许多无言的悲伤。
“它的心衰目前处于早期,手术过程中我们会给它注射心脏保护剂,刚刚跟您讲过了,它的肿瘤已经压迫到它的心脏了,如果不及时做手术的话,它会因为严重的呼吸困难而窒息死亡。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但我们不能担心风险就不帮它做手术,而让它等死。您可以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尽快做个决定吧,王医生,先安排它进icu吸氧。”裴溪云朝王医生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把发发带走。
王医生点了点头,用毯子把发发裹了起来,抱去了icu住院部。张女士举着手机一直哭着,电话那头传来很粗暴的男声,隔着一米的距离,传进了裴溪云的耳朵。
“做什么手术啊,我他妈一天起早贪黑是来养你们的,不是养那条狗的。”
裴溪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无能为力。
张女士拿着手机往出走,裴溪云也不想继续听下去,看了眼时间,去接待刚刚那会儿在大厅里喊他给她家狗看诊的那位阿姨。
裴溪云忙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