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应我，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裹着我，让我脑海里奔突不停的那根弦终于平静下来。他说话声音很轻，可他的样子并不像在骗我。我听着他鼓噪的心跳，他的心跳和我一样乱——原来我们一样不知所措。我很用力地抱着他，像一条蛇绞杀猎物一样的用力。江川始终搂着我，他不如我那般用力，但他一直没有推开我。
他被我推在洗手台上，他到现在还在纵容着我。他替我拢了拢披散的长发，然后他低下头，趁着这个机会对我说生日快乐。我笑吟吟地抬头，告诉他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他这样做只是欲盖弥彰。他的目光动了动，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最后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脸颊。
他的手指有着比我的脸颊稍凉的温度，他小心地触碰了一下。我期待他的后续，但他却松开了手，有些局促地放下。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一些，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他看了看我的身后，然后又低下头看我。
他好像在等我做主，所以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回看，立刻抓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
严芸讪笑着溜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恨得牙痒。“这坏家伙！”我恨恨的骂，带着一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江川轻笑，但似乎因为被严芸撞见，他反倒不再像之前那般拘束。他低头碰了碰我的额头，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就像是安抚我的情绪似的，捋顺我背上炸开的毛。
他可真会哄小孩儿，我想，但我偏偏就吃这一套。他哄我哄得高兴，我就放开了她，蹦蹦跳跳地去找严芸算账。江川目送着我去胡闹，他真温柔，我想，我从没觉得他竟有这么温柔。
我没有留人到很晚，毕竟老宅地处偏远。等我把她们一个个送走，再晚些的时候江川走过来，不声不响地塞给我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他的礼物，东西不算便宜，我知道这个牌子。
我忽然就想起来江川来我家的第一年时，他送给我的那些玩意儿。当时的礼物不上不下的贵，属于花了钱但带不出去，只适合人情往来的废物。老头子在我拆了之后就让他下次别再破费了，说我反正不会缺他送的那些东西，还不如他把钱留着，用到自己该用的地方去。
再后来我拿了两年的双倍礼物，老头子把江川那份一并算在总价里给了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