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了头，眼里是无奈但放纵的光。
我冲着他笑，像恶作剧得逞的小恶魔，从身后长出不存在的小尾巴。
他也许想的是拒绝，只是我把它当作了默许。我踮着脚亲上去，他向后仰，于是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我的左手仍然扣在他的手腕上，我用力地把他拽向我的眼前，然后莽撞地吻他。
江川没有推开我，他伸手，虚扶在我的腰上。但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无措，因为他不敢真的用力，所以只有我在放肆。我扯乱了他的衣领，让他格外的偏向于我。我唯一的遗憾是今天的江川没有戴领带，要不然我就可以更顺利的把他拉下来——像牵引绳对小狗的作用。
我几乎是揪着他的衣领亲吻他，我离他很近，只是我们到最后也就止步于触碰。这是一个过于青涩的吻，因为我缺少深入的勇气，但江川的耳朵还是变红了。他抿唇，目光不自在地飘离。我盯着他看，我的脸也在发烫，但我绝对、绝对不肯在他面前露怯。江川的身上有今夜果酒的香，像成熟的葡萄那样甜美好闻。但他本人却像一颗没有成熟的蓝莓，咬下时会在唇齿间迸裂酸冽的汁液。
这好像是一个失败的吻，它不够潮湿，反而显得无比干涩。它不够暧昧，它只是让我的心跳速度在刹那间如犯罪一般飙升。我觉得在我的脑海里所剩无几的理智就像一根短路时的保险丝，熔断的悄无声息。我舔了舔唇，其实我想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一定可以比刚才做的更好。
但爱情靠的总是刹那间的火花。
不过江川抱住了我，在我终于放开他的手腕之后——他用一个并不紧实的拥抱揽住我，我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去嗅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他的胸膛柔软而温暖，我忍不住埋进去，我猜我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像极了一只鸵鸟。我没忍不住，蹭了蹭，然后同样伸手抱住他。
我比他更大胆，所以我敢搂住他的腰。我贴着他的胸膛，用闷闷的声音说到：
“好喜欢你啊。”
我不是说给他听，我其实是在告诉自己。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要反反复复地强调。
江川的衣服上有着洗衣粉的花香，我真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像这样干净。
“我也是的，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