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救救我们吧!”
“好啊。”
现在两位当事人就是为了她们的草率而后悔,很后悔,非常后悔!
!!!
话分两头,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时间”这种度量单位的话,那么大略来说,在不到一天,应该也就是曾经的十几二十个小时之前,丁暖草率的做了一个绝对不明智的决定——救人。
这世道,草芥贵人命贱,随便什么都可以草草决定人的生死,更何况是在无边的黑暗中做这种轻飘飘逾泰山的决定。
倒霉的是,只要有上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就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
而彼时已经到了别无选择地步的丁暖只好尽量放低身子,咬紧了牙关,屏住呼吸,把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的紧张值拉满,想象自己是一缕连绵袅袅的烟气,在或远或近的嘶吼冲撞中悄无声息着闪转腾挪,凭着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来的直觉,希图避过黑暗中亟待噬人的那些危险。
而危险却用不着小心翼翼。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纯粹黑暗中,走兽们只需跟随本能肆意来去,搜掠撕咬它们的猎物即可。
所以在黑暗中根本没有万全,即便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可与她而言,此前本就历经长途奔波,刚刚又猝不及防撞进了走兽群里闷头搏命上一番。到了这会儿,只要一个算不上懈怠的疏漏——或者是没能准确控制好呼吸轻重,或者干脆就是倒霉天要亡人,都随时可能有走兽血盆大口里那无比浓烈的血腥气兜头兜脸的一股脑儿抛洒下来。
人到了这境地,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老天好心。但要这么看,人间变成这德行,老天真的是好心的么?
丁暖不知道,瞬息间有咻咻的粗喘声几乎贴着她的脸擦过,还未及庆幸,面前似乎有微细的气流浮动,此时她的步子已经跨尽,闪避变向早来不及,只好去依仗这许多年里被无时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锻打出来的反射弧,脑子还未及运转,本能先接管了四肢,拿手肘抵着坚固的火炬尝试着递出虚挡了下。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股不小的劲力怼着手肘就直冲她扑了上来,未及反应,立刻有利齿利落穿透血肉,要不是火炬材质足够坚硬,恐怕她的整条手臂连带这个人都要交代在这。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