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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娘家王夫人那儿,或是两个不争气兄弟那儿,还是去说动贾政,让他多走动下同僚,又或者干脆找人去各等级官府疏通关系。
她定然是由上至下,由内而外地活络起来,必然要把这一潭死水弄活了才好。
她王熙凤从来不信命,也不信那些歪门邪道的鬼鬼神神,可想到昨晚的噩梦——
“难怪那死了多年的媳妇来托梦,说这贾府是气数败尽了。”
“哪个媳妇?”贾琏疑惑。
“珍大爷的媳妇,原来叫蓉大奶奶的。”凤姐啧了一声,也不想多说。
贾琏只道她提到了珍大爷又提到了秦可卿,必然是想到那爬-灰的事上去了,不由嗤笑一声,反问她,“托梦也就罢了。她谁啊,她说气数尽了就尽了?”
凤姐却是想到昨晚秦可卿晃晃悠悠入梦,指着自己鼻子骂她,说托付给你的东西,你终究还是败坏
了,这气数大抵是到头了,挽回不了。
她对着贾琏,前半段没说,只说了后半段。
她想自己不过是放了些利子钱,铁槛寺那会儿子替人分忧拿人钱财罢了,哪里就说得上败坏了呢。
这贾府上上下下这么多老小,就没一个干干净净、身子正影子也不斜的,怎么就指着她说事呢?
如今荣国府倒了,她娘家王府也快了,末了轮到夫家贾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放纵家奴,囚犯讹诈的事,不过是个火药引子,等到噼里啪啦炸开来才叫一个天崩地裂。
她咳嗽着,歪了身子仰面躺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样疲乏,只想昏昏沉沉睡了。
贾琏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略略推了推她,问她,钦,你的法子呢?这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