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湿巾子一擦冷水一浇，身上便半点汗味不剩。
这么多肉，又是这样的摆盘……
夜幕笼罩下来，西耳房那边终于传来一声口哨。
华阳从次间出来，看他一眼，自去饭桌前坐下。
眼睛看不见，他的鼻息却像火一样扫遍她的全身。
陈敬宗动作一顿。
孙氏哼道：“别跟他说，省着他得意，更不肯改他那驴脾气。”
陈敬宗目光微变，探究地看过来：“母亲让你给我煮面，你就煮了？”
朝月带着珠儿将晚饭端了过来。
陈敬宗打量她的神色，跟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陈敬宗：……
华阳暗暗好笑，上辈子婆母提醒得比现在委婉多了，唯恐她不高兴，这辈子婆媳关系亲近了，说话也少了拘束。
他也不想惹她生气，之前在树上，他都想装鬼将那两个不专心洗衣裳反倒聊得热火朝天的妇人吓走。
上辈子，他的生辰也是祭日。
华阳面露好奇：“什么日子？”
天冷吃面很正常，只是陈敬宗一低头，就见碗面中间摆着一个异常漂亮的荷包蛋，左边是笋干青菜，右边密密地摆了一排前阵子他专门买给她的酱牛肉。牛肉是稀罕物，除非遇到附近有百姓家的牛意外死去，基本吃不着，而且牛肉少肥，吃了不怕胖。
华阳看他一眼，道：“母亲跟我说了，明天是你生辰，这是长寿面，快吃吧。”
或许陈敬宗说的没错，她就是仙女下凡，看不得别人可怜。
华阳：“不然呢，我还吝啬你一顿寿面不成？”
对老大媳妇、老三媳妇，孙氏都是这么做的。
都这样了，谁还睡得着？就是再发一次洪水，他也要先把她睡了！
上辈子的今晚，他也是那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华阳不懂，到了晚上他就扑过来了，纵使紧要关头被她呵斥住，他依然饿狼似的缠了她半夜。
饭后，外面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华阳：“娘又与我见外。”
陈敬宗刚要亲上来，就听她低低地在他耳边道：“明天你生辰，今晚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