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讲究,头发半干不干地就束了起来,再换上干净的衣裳,大步来了上房。
陈敬宗的气息更重,过了会儿,他正色问:“那药吃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那是傍晚她特意从箱笼里取出来,放进去的。
陈敬宗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手先伸进华阳的被子,试探地碰碰华阳的背,见华阳没来打他也没有骂他,人就钻了过来。
华阳在看书,闻言道:“知道了,叫厨房起火吧,趁饭没好你先去沐浴。”
孙氏瞅瞅四宜堂,笑道:“是老四的生辰。其实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过什么生,我跟公主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操持什么,只是我们这边特别讲究长寿面,等会儿公主让小厨房给他煮碗面,也不用特意点出是长寿面,端到他面前叫他吃了就是。”
华阳拉着他的脖子贴向自己,证明她不是随口说说。
公主若与老四恩爱,说一次自然会记住,不恩爱,她年年来提醒,只会惹人烦。
丫鬟们都退下后,内室也静了下来。
朝云站在廊檐下,瞧着大步走过来的驸马爷,迎上去几步,压低声音,又埋怨又同情地道:“您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公主为了等您,饭都没吃呢。”
陈敬宗仔细回味,好像没听出怒气。
华阳不知道,他在战场倒下的时候,他的心跳停止之前,都想了些什么。
陈敬宗把手里的猎物丢给她,得知华阳在次间,陈敬宗走到次间窗外,隔着闭合的雕花轩窗解释道:“其实我早回来了,只是溪边有两个认识的街坊在洗衣裳,我怕她们认出我,临时藏在树上,没想到一直耽误到现在。”
厨房那边叫朝云去跑腿,陈敬宗熟练地去水房拎水,本来就回来晚了,刚刚若风尘仆仆地冲进去,她更要嫌弃。
华阳感受着他仿佛拉满弓的身躯,笑了下:“那就不吃,早点睡吧。”
孙氏:“好好好,娘跟你说些不见外的,今日是十月初八,公主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娘放心,我一定让厨房好好给驸马煮碗长寿面,我也会告诉驸马您这份心意,他听了肯定高兴。”
寿面早已擀好,沸水里煮一会儿就熟,陈敬宗的澡洗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