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家传厨师,他从没有受过这种羞辱。他看向乾十字文递过来的纸杯,狠狠抓过来,滚烫的豆浆随着摇晃,香味随着波浪飘荡出来。
——他要把这杯豆浆泼在这个羞辱自己的家伙脸上。
——他一定要这么做!
——从没有人能用“豆浆”打败他。
他可是。他可是继承了父母期待来到远月的……
“中村选手。中村选手?”主持人的呼喊在耳边回荡,“中村选手,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好香。
虎口处明明被豆浆泼到了,皮肤都烫得发红却不舍得松开。中村保雄死死咬着牙,在面对乾十字文那毫无内疚,也毫无嘲弄的脸后,
只觉得自己过往的期盼和自豪被踩在脚底下,他的皮肉正一刀一刀刮下来铺成敌人的康庄大道。
“不。不需要。”
乾十字文笑眯眯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豆浆有什么问题。你是不喜欢甜豆浆吗我可以帮你现调成咸豆浆呢。”
“不需要!”中村保雄这一次喊得比先前都大声。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乾十字文的好心,他端起手中的豆浆,打定主意喝下来就马上呕出来——他要当众让这个家伙丢掉面子。
这个浑身上下,无意识散发出傲慢的家伙。
中村保雄仰起头,皱着眉将豆浆一口灌入。微微发黄的乳白色,裹挟着浓烈的豆香味。寻常人千方百计要避开的豆腥味正在白砂糖分解,双方在滚烫的液体中融合、变成一种朝咽喉发射的攻击。
中村保雄喝得太着急,一时间接收不住汹涌而下的豆浆。他越是努力张大嘴,嘴角溢出来的白色浆汁便越多,叫他看起来有种欲求不满的滋味。
好香。
浆汁中没有残渣,连细沙带来的晦涩感都不曾产生。一切都是绵软而顺畅的,攻城略地,直捣黄龙。中村保雄已经将自己邪恶的计划抛弃在脑后,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喝下这杯豆浆。
……脑子已经……坏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想要。可以更多一点……好烫。咽喉被完全烫到了……嘴巴也,也要兜不住了。
中村保雄嘴巴猛地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