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双腿被人踹倒,背部抵住屏风,想要逃却不知道逃去哪里。
紧迫感,狭小感,窄窄的蟹壳里却装满了泰国那滚烫的水汽。评委作为专业人士,明明走过全球数十个国家,品尝过大大小小不下百家泰国料理,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高中生的料理征服。
好热。
他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热气从衣服袖子和领口处散出,上下两瓣唇随着胸膛起伏不断张合。
怎么会,这么热,不对劲。评委的舌头压住醋饭,他知道自己的本质工作是什么,是努力搜索出料理中的错误,并以此压分。
他一直以来,都是以苛刻的形象示人。
就连今天的守擂者武内昌浩,都没能在他手中拿下三分之二的分数。评委哈出热气,比旁边的男大学生阳太好一点,但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螃蟹,红毛蟹。”
他的舌尖抿过口腔内的食物,蟹肉丝像是包裹在层层叠叠的细纱中,所有日式的温柔,泰式的热情,都臣服在蟹肉丝的鲜味之下。氨基酸和琥珀酸积极地发挥这作用,因为细碎,宛若针刺穿评委的味蕾,将其狠狠地钉在蟹壳中。
好刺激。
是的。和其他一切米饭、芝士、香料相比起来。这道料理中的蟹肉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评委用勺子将蟹肉丝单独分出来。摄影机高清拍摄,无论是在场的学生、观看直播的乾真一郎都清晰地看见,蟹肉丝的两面被均匀烤熟,呼之欲出的琥珀色,显然是用鱼露、南姜汁等多种调味料混合后,再进行烘焙。
“这不可能!”乾真一郎皱紧眉头,险些打电话告诉直播组自己要看回放。他笃定道:“一定是他们忘记切镜头了。乾十字文刚刚可没有开火。他是怎么把蟹肉丝做熟的。”
“父亲。乾十字文总有他自己的办法。”
“什么办法?凭空冒火吗?”乾真一郎才不会相信乾十字文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一把撇开女儿的手,打电话联络直播的编导,命令道:“把乾十字文的比赛录像寄给我。没错。现在。”
乾十字文是天才,但没必要那么天才。
乾真一郎盯着镜头里那张走神的脸,拳头磅磅在实木桌子上锤了两下,打得自己破了皮,恨恨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