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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少年心中却一直有个声音。藏在父亲谈起华夏的癫狂,谈起母亲时的抗拒,对自己厨艺无休无止的贬低中:
“就是他。”
“所有的不幸都是来自他。”
“无论是母亲也好,姐姐也好,所有一切的不幸都是来自这个男人。”
一个孩子在没有办法伤害父母时,便会下意识地伤害自己。
乾十字文思来想去,除了料理一无所有的脑瓜子只剩下“退学”二字。他可以转学去立海大的高中,可以去宫城县和日向翔阳一起念书,可以退学后骑着三轮车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年。
不管如何,在他心中,逃离远月都是报复那个男人最好的方式。
毕竟,乾真一郎当年就是被远月退学的啊。
“我不同意。”观众席上,乾真一郎皱起眉,他握紧拳头,抗议出声。乾十字文管他,直接离开食戟舞台,也不管身后的烂摊子是什么样子,拔腿就跑。
他的三轮车!他的猫!他还要去宫城县!
“十字文。”
食戟舞台下方,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唤。不同于父亲冷酷到厌恶的呼唤,这声呼唤,乾十字文从小听到大。他的脚步放缓,站在原地。
姐姐乾日向子。
想起在汽车上听到的话,乾十字文握紧拳头,正要快步离开。可乾日向子比他更快,几乎是拦在面前,将出路死死挡住。
她眼睛哭得红肿,面颊发红,头发凌乱
散开,相比上次见面憔悴不少。乾十字文无法想象姐姐在这几个月里遭遇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混蛋欺负姐姐了?不。乾十字文打断自己的这个想法。其实,他一直很奇怪,姐姐乾日向子和自己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乾真一郎对姐姐和颜悦色,对自己哪哪儿都不顺眼。
简直双标到了极致!
难道他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乾十字文又觉得不是,他和姐姐乾日向子是同一个外公。依照外公憎恶鬼子的脾气,乾十字文想不出他会接纳无血缘日本人的可能。
可如果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什么乾真一郎呵护姐姐,只憎恶自己呢?
乾十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