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妹妹是八月死的,那时身契也解了,死人就得上报官府,但若是七月中死的,那我妹妹就算是他王家的家奴,死了也是家务事,不用官府仵作查验。”
贺英蹙起眉头,清楚了来龙去脉,卢当妹妹明明八月初还给卢当写的信,却因没有日期证据,根本无法追查那王家。她看着那封信被沈念拿在手里,光透过发黄的信纸,突然一抹红色映入眼帘,她略微一迟疑,
“这是……”
沈念也显然注意到了,他将信纸微微凑到鼻尖,撩起眼皮,淡淡道:“胭脂。”
“胭脂?”
贺英拿过那信纸,透过火光能看到那一抹殷红,确实是胭脂的色泽,她鼻尖凑过去,有股特殊的香味,而且这字迹是压在胭脂上面的,也就是说卢当妹妹是先把这胭脂抹在纸上,再写的字,上面还留有清晰鲜红的指纹印子。
贺英脑子里突然闪过些什么,但是转瞬而过,没有抓住,
“贺兄?”
沈念轻轻叫了她一声,贺英才回过神来,只见卢当深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两人拱手行了一礼,
“我卢当虽是个粗人,但旁人与我有恩,我也是一定会报的。你们不是想要缴粮么,我知道那县尉的把柄在哪里,只是……”
他犹豫地看了眼贺英,
“他们在这县里作威作福惯了,就算抓住把柄,怕也没人主持公道。”
一直没出声沈念听到这话,似乎若有所思,淡淡开口,
“那不一定。”
贺英一怔看向他,只见他温和一笑,慢吞吞道:
“我只是想到,昨日离开军营时得到消息,这几日肃州刺史来岩县巡视,只要将县尉的罪证找出来呈上去,这事说不准能成。”
是夜,昊然长空,万籁俱静。
岩县里除了县衙门前的灯笼还泛着光,各家各户早早的就熄了灯火,随着更夫的脚步,几个人影从巷子口掠过,卢当爬上了墙头上,夜风里有股脂粉气飘来,他回首对着墙头上蹲着两人比划道,
“就是这了。”
“我上回跟着县尉想告王家,倒是瞅见他养了个花娘在外面,三天两头往那里跑,那天夜里抬了两个大箱子到这院子里,估摸着好东西不